第186章 贵妃娘娘您好好保重（2/2）

“起初我还疑惑，未及笄的公主，怎的就有自己的府邸了。听嬷嬷讲，前些时日才搬出宫。怎的，怕我碰到她，伤害她吗？”

“贵妃啊贵妃。”

妤初笑着念叨两声，她倚在桌边，双手环胸，垂眼看向床榻孱弱的女子。

张贵妃：“你宁愿死，也不愿嫁吗？”她话音刚落，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哭着，语气听着，却是不大和善。

“贵妃娘娘，我还没哭，您哭什么？您觉得您做的局特别周密，哪怕我不被您——”妤初顿了顿，嗤笑一声，接着道：“被您所谓的母爱打动，也会畏惧生死。左右都逃不过替您女儿出嫁的命运。没想到我会这般。”

榻上的人哑口无言。

光线斑驳。

妤初看着张贵妃。

她看着那张惨淡如霜的脸，看着脸上未及时擦去、缓缓滴落的汗。

她蓦地出声：“你生我时，也是如此吗？”

不。

想来要更凄惨。

村子里哪儿能跟皇宫比？

妤初低头，垂眸望向手里的帕子、以及帕上放着的一撮头发。

桌面放置了一盏烛火。

她先烧了头发，紧接着捏起手帕一角，点了火。

榻上的人一怔：“你、你要做什么？”

妤初没应声。

她瞧着帕上的火焰。火离她愈来愈近，直至灼烫感袭来，她才松了手，眼神平淡的朝很快烧成灰烬的手帕睨去一眼。

她踩了踩，道：“和亲一事。”

“我去便是。”

她说得极缓，极慢。

张贵妃一听高兴得很，喜笑颜开：“当真？”

妤初点头。

“贵妃娘娘。”她唤得十分恭敬。她说：“今日是大漠听信巫师，特来求娶；明日又会是什么？大北？亦或西域？”

她笑出声，“下一次，您准备找谁替她呢？”

妤初笑意更浓，她行礼：“贵妃娘娘，您好好保重。”

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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