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我不管是谁(2/2)
比起上官彬哲,他的外伤看起来轻得多,但苍白的脸色和泛青的嘴唇暴露了内伤的严重。
听到动静,戴青峰猛地转头,动作太急引得一阵剧咳,指缝间竟渗出血丝。
"胡闹!伤成这样还敢乱动?
"赵天宇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颤抖的肩膀,触手处尽是嶙峋的骨头。
他这才发现,看似单薄的绷带下,戴青峰的胸膛凹陷得厉害。
戴青峰却扯出个惨淡的笑:
"天宇哥,我...我们辜负了你的信任...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闭嘴!
"赵天宇声音发颤,从同一个檀木盒中取出一枚赤色药丸。
这枚药丸通体晶莹,隐约可见内部有流光转动。他塞进戴青峰手里时,能感觉到对方指尖冰凉。
"等我走后再服下,会有些灼热感,忍着点。
"
起身时,赵天宇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是他们三人在来美国之前在机场的合影。
阳光下的笑脸如今被血迹斑斑的绷带取代,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好好养伤。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笔债,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
夜色如墨,凉风卷着几片枯叶在石板路上打着旋。
赵天宇站在别墅区的林荫道上,抬头望向司马雷霆的宅邸。
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帘,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你回去吧,我去见一下司马雷霆。
"赵天宇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冷上三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节处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陈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头:
"还是我陪您去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目光闪烁不定。
赵天宇缓缓转头,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那双眼睛黑得吓人,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不必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陈武浑身一颤。
看着陈武离去的背影,赵天宇深吸一口气。
夜风裹挟着桂花香钻入鼻腔,却驱不散他胸中翻腾的戾气。
他用力搓了搓脸,指腹传来的刺痛让他稍稍清醒。
司马雷霆的别墅前,两个黑衣保镖正要上前阻拦,却在看清来人后慌忙退开。
其中一人快步跑进屋内通报。
不多时,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司马雷霆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好,睡衣的领口还歪斜着。
"天宇!
"司马雷霆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拖鞋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这么晚怎么...快进来!
"他伸手就要去拉赵天宇的胳膊,却在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时顿了顿。
赵天宇的目光扫过四周的保镖,压低声音道:
"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进去说吧。
"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书房里,檀香袅袅。
司马雷霆亲自斟了杯热茶推到赵天宇面前,茶汤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梁伯都告诉我了。
"赵天宇没有碰那杯茶,指节在红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昨晚要不是你...
"
司马雷霆猛地摆手,茶盏被带得晃出几滴茶水,在桌布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说这些就见外了!
"他懊恼地捶了下膝盖,
"只恨我没能再早到十分钟!青峰他们也不至于...
"
赵天宇突然起身,实木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对着司马雷霆深深鞠了一躬,这个动作让衣服下摆沾上了洒落的茶水。
"这份情,我记下了。
"再抬头时,眼中似有寒星闪烁,
"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
"
司马雷霆正要说话,却见赵天宇已经转身望向窗外。
月光将那道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墙上的影子如同出鞘的利剑。
"你准备怎么处置?
"司马雷霆试探着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呵。
"赵天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三长老的儿子?
"
他转过身,眼中翻涌的杀意让司马雷霆都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仰,
"就是天王老子的种,动了我的女人,伤了我的兄弟...
"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茶杯突然炸裂,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顺着手掌滴落。
司马雷霆这才注意到,赵天宇的掌心早已被自已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书房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司马雷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血雨腥风,怕是无人能挡了,对于赵天宇到底会如何处理赵纯那个家伙,司马雷霆也很期待。
从司马雷霆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出来时,赵天宇的拳头一直攥得发白。
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司马长空面前,让这个胆敢动他兄弟和女人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赵天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现在这个时间确实不合适,反正赵纯已经被司马长空控制在手里,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需要好好谋划,既要确保能够一击致命,又要让赵纯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回到别墅时,客厅的灯光依然亮着。
梁伯和陈武等人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见赵天宇进门,几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宇少...
"梁伯欲言又止,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
赵天宇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
"都坐吧。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昨晚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梁伯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头的问题。
赵天宇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
"梁伯,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您觉得我会怎么做?
"
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梁伯叹了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茶杯:
"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
"
老人顿了顿,
"天门不比国内,这里的水太深。赵潇在天门的人脉很广,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
"多谢梁伯提醒。
"赵天宇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天门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间暗藏杀机。
"但不管是在哪里...
"他转身时,眼中的锋芒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敢动我赵天宇的人,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