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怀璧 四十一（2/2）

“呵，那女人？她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除了在父亲耳边低吟恶毒之语，就是躲在阴暗角落里诅咒他人灭亡。”

她嗤笑着，怨恨着，并且遗憾着。

遗憾？

我觉得我也算是对明清玄有点了解，所以这判断没有错，她确实是有些遗憾的。

她在遗憾什么？

根据刚才比较模糊的话，我大致总结了两点，“没有天赋”、“躲在阴暗角落”。

再深入想一想，这其实是一个意思。

我假装叹一口气，试探性地说道：“真可惜，不能杀了这种玩意儿。”

果然，明清玄情绪大起伏，带着凶意的目光看向虚空，仿佛隔过千万里，能一眼射穿她的仇人。

“是啊，真可惜。”她哀叹道，“明氏一族有着血统继承者，互相斗争证明能力的不成文规定，反之，既然背负这血统，就不能为了谋取私利而滥杀族人。”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她这遗憾，简直比伯父死了还要在意。

真要这样，我也是不会觉得扭曲和过分的。那是什么鬼规定？虽然她这么一说，明显带着主观控诉的模糊描述，我都迅速能理解真实规定了，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忒特么恶心了。

而之所以能迅速理解……

“其实空家也类似，”我垂着头嘟囔道，“因为你得到的多，所以就失去的多。你甚至不能让别人失去，因为你不能让别人得到得更多。”

这个逻辑的强盗之处在于，别人得到的，亦是沾了光，你所赋予的。不过他们不仅枉顾其中的本分情分关系，一旦意识到，更会变本加厉地说，既然所得到的利益都是你给予的。那么即是你多给了一份，也是分成问题，不算赔偿，无数次的无耻获利后，他们依然会说，还欠着呢。

等我从这一段对于十年前的追忆而来的不满抽离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明清玄已经停止那东拉西扯地播放各种大新闻了。

我抬起头，看见她略微低下头，单手撑着脸颊，在碎发与阴影间，眼睛半闭半睁着。

观察观察着，便凑近了。连我从板凳上站起，还是等靠得非常近了，她突然说了一句话才猛然想起来的。

“我头疼。”

仿佛在向我解释。

不，这就是在向我解释啊。

我想一想，可否作为她精神状态恢复到正常的标志，展开下一阶段的行动呢？

你们看，我总要出去的。还要回去的。而没有一个正常的疯疯癫癫的明清玄，是不行的。尽管有些怕，但是我信任她的能力，也信任她说承诺就不会反悔的当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