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变故(2/2)
父亲把高低床抬了过来,说道:“反正是
爷爷的钱买来的,不睡白不睡!”
有天晚上,父亲又把那个彩电搬过来,他说:“不看白不看……”
父亲执拗的要这样折腾。晚上我被吵醒了,当时睡在下头床上靠房门口那头。我
迫不得已睁开迷糊的眼睛。突然,我吓得哇哇大哭!
父亲奔过来,把我扶起来。我用手指着前面,说道:“在那里,在那里!”幻象产生了,幻象产生了,一阵一阵袭来的恐惧感要把我的身心撕裂。
奶奶在白天,可以说没命的号丧!反正都一样,没出事儿之前也是破口大骂;出事儿了之后变本加厉的号丧。可我清楚,家里真的没钱了,老底子都没了。爷爷沮丧,父亲和奶奶变本加厉,这个家完全冰雪世界。
奶奶骂道:“下边的幺地地,就讲嘀平儿不会结的婚……”她又自顾自的号道:“晚上,就听见小x喊平儿‘平儿?过来呀!你过来……’他不!他要一个人蒙着脑壳哒睡!”
这老妇人破口大骂从来不讲究别人是否听见,她简直故意要大声的,因为她要出气。她就是要让所有人听见,听见她的冤屈,比起以往,破口大骂更是变本加厉。
此家之败,非我之罪也。
她快骂疯了,一边搓洗一边张开大嘴喊道:“xxx听讲嘀……又听讲嘀……”
写这篇今天是3月2日,上个星期吧,我问过爸爸:“幺叔结婚那年是几时?”
他也忘记了。1年级太早,4年级太晚,那就在2、3年级了。我选择2年级,因为家里“竹篮打水一场空(奶奶的原话)”,奶奶的号丧登峰造极,其功力之深厚达到顶峰,所以我渴望逃到学校里去。这种鲜明的感觉尤为明显,那就应该是王老师在的时候。
那时候是1995年,就算是1万块钱吧,这是个什么慨念?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张纸上写的是6000元钱,而家用电器和排场所耗费的应该是超过了这个数。这还不包括“圣旨”的其他内容。
我从奶奶口中多多少少听了些,奶奶在之后的几年里都还在悲痛欲绝,还在破口大骂。
她会边骂边算账,如:“嘞……我算把您听……咧就一万多了……咧……两万哒……已经超过两万哒!”就算是楼房修了之后,她当时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沉浸于痛苦回忆中,自顾自的一个劲儿算经济账。我如何肯忘记!
我就折半1万是有的。如此庞大费用?爷爷到底有多么糊涂!这位当了7年志愿兵还是排长职务的军人,他就没学决策事务,不会治家理财。
放学回家后,或者周日在家,奶奶哀嚎:“一点一点的攒……细细末末的攒……面都不舍得买来吃……”
奶奶痛骂叔叔,叔叔的吼声总是理直气壮,他如是反过来吼奶奶:“是您要我结婚嘀他!我要结婚嘀么?”声音同样洪亮,保证邻居和路人都听得见。
由于奶奶需要加倍出气,妹妹的处境从难过到更加难过。妹妹的哭声和奶奶咬牙切齿的恶骂声混杂在一起,这是我们这个家独具规模的特色。我不知道邻居们什么感觉?我猜,幸灾乐祸的有、被吵的很烦的有、当是听戏的有,没采访过。
后来,幺叔用录音机放音乐,放的是邓丽君或者韩宝仪或其他女歌手的歌曲,很动听,很甜蜜!这简直是对奶奶的讥笑,不过我喜欢,我会竖起耳朵听,让自己的身心获得不一样的内容。
悲苦的爷爷不仅加倍劳作,更是愁眉苦脸。父亲根本不落屋,落屋我更害怕。奶奶边骂边算账,幺叔的状态和婚前一模一样。听说小幺的处境也不妙。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家的家底子还没有翻转来,家里依然是酒肉飘香啊!只是略为减少而已。我猜我们家的啤酒瓶盖和倒出去的肉骨头应该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父亲的生活水平没有降低,君健烟如他自己所说:“一天一包呗儿烟哪。”
来客了,还是要招待的招待,爷爷照样安顿鱼肉,奶奶负责供应鸡蛋,通共只少了爷爷林管站的人。
我彻底被父亲剥夺了去爷爷床上的恳求,而他自己像是“卯起哒”,开始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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