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写信(2/2)
班上有个学生,他本来成绩就差,语文老师又似乎很关心他,那骂娘老子的话唯独对他如此:“你娘老子看都你写的那个字啊,要气的吐血!”每次都这个话。
他和另外一名学生可以说是讲台底下跪着的常客,教室里面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可我却兴奋,有减压的效果,我总希望有出丑和被虐,这种事情在很凶的老师讲课就容易发生,但前提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还有个男生听说他戴尿不湿,被发现了,被传开了,我听到了……
中午回来吃饭,父亲把我叫到房里。他坐床上,尽管我不情愿,但还是要听他说。
他说道:“弟儿,我跟你讲啊,你跟马xx写封信,你写信你不喊马xx呢!你要喊xx,哒……”
我不情愿“嗯”了一声,他又显得情绪激动,他坐在自己房里床上,张开嘴巴“啊……啊……”
什么事情,他自己写信去跟人家谈,不应该叫我。我跟这个后妈不是很亲近,责任也不在我。哪有和配偶搞好关系要靠孩子的?
我不得不重复答应“嗯”,他才放过我。
过了一段时间,我竟又忘了,忘记写信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之后被他叫到房里。我开始在自己房里不肯去,他却卯起脾气要我过去。初三第二学期晚自习好像是三节课还是四节课,补习班好像是四节课了。哎!我哪儿有心情去理会这种事情?
我被他叫到房里,他暴虐脾气开始命令我:“你不搞啊你!”
“睡上头床上!”他喊道。
我今天如果不听他吩咐,父子之间将是一场血战。我还要未来的,所以他的凶暴我不得不服从。
我脱了衣,睡在他房里上头床上。
他开始数落开了……我没有闻到酒气,但他情绪激动的源源不断。
我哭了,我不是被他数落的哭了,他的声音不值得我哭。我只是感觉,这个父亲很有可能……我想起了爷爷……如果他硬朗的话,会支持我的。直到今天,我认为爷爷积攒的三千多块钱其实就是为我准备续读的。
现在,父亲不打工攒钱,也不出去干农活,天天温在屋里,还一副凶恶的表情。如此不顾儿子中考的现状,不顾儿子的休息,无止境的对我又叫又嚷。
他几乎不停的凶道:“你哪么嘀啊你!”
“你答应么啊你!”
“你听都没嘀啊你!”
我精神疲惫不堪了,因为爷爷的死,我天天回家,就算那个老妪不号丧,爷爷的身影何尝不是在这个家里进进出出……我的痛苦难道比这个家里的谁少么?
父亲边骂边威胁,边叫嚷边体会着降服儿子的快意!他每次嗷嗷叫,下半唇一咬,厉声问道:“你听都没嘀啊!”
我“嗯”,表示听到了。
我想,没有关系的,忍受父亲的凌辱,这算什么呢?只要他日后能在经济上支持我的学业,什么都好说。
终于,他想必自己也喊累了,放我回自己房里去了。自从做这个楼房以来,第一次和父亲同房但不同床,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知道他骂过瘾了没有。
我回到自己房里,忍不住痛哭!一想到爷爷越想哭,哭不干的泪水总会让你越想越伤心。曾经习惯了的老人竟从此只存在自己记忆里了。
周末,我终于写好了信,然后去柏枝台邮政局,用父亲给我的钱买了信封和邮票,把信寄过去。邮政局里,我看见五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她一双眼睛还是那么让人肃然起敬。
我对谁都没有亲切感了,我感觉谁都救不了我,天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不肯向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认输,我知道他们长大了是要吃咱们的,你看看那些书记、会计就知道了。我被成绩优秀的学生欺负的还少吗?我临近中考,内心有着过早的焦虑。
让人欣慰的是,班上的女生对我好了。我的位子上摆了一摞本子,意思是让我签名,留个纪念,全是女生的!到了期末,这样的本子时不时出现在位子上。我一看,旁边或前面就有女生对我笑,她们多么纯洁的笑容啊!
我签了,我多么的受尊重和幸福啊!我记得那个女生,我不小心把她的钢笔碰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我发现笔尖着地,好好的笔尖分叉了,我赶忙放在她位子上。我逃了!因为我没钱可以陪,我也没有多余的钢笔。可人家呢,她和她同桌都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又有一个女生,她好可爱!尽管成绩差,可我现在还记得她纯洁的笑容,她问我:“姚焕霓,你要不要钢笔?我这儿有钢笔。”
之后又有一次,她问我:“姚焕霓,你要不要墨水?我这里有墨水。”
我回头看,我说道:“不用。”我摇摇头。
啊!她纯洁的笑容,她们纯洁的笑容,都永久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如今,她们都结婚了,都生孩子了。养大的孩子能给我几巴掌了。我无话可说,我无词可怨,你们生活如意就好,你们生活过得快乐就好。
我现在还享受着报应,慢慢的体会精神被凌迟的滋味。我无所谓了,我的光芒会在最后耀眼。
期末,有个学生礼貌的说要去我家里。其实他很可爱,结果我却侮辱了他。期末,个别学生要放起声炮了,跟班主任老师干了一架。而我,把书本多垫几本,一屁股高高的坐在位子上,不知道羞耻!大声朗读,声音响彻全校,全校师生真可谓对我包容有加。这孩子长大后,出乎其类的性格,要么幸福,要么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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