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猛药(2/2)
苒袖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深思后的大恸,她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有那么多情绪,抬眼看向韫笙,急急起身去拉她:“走,跟我去找贝勒爷!”
韫笙拧着眉头打掉苒袖扯着她裙摆的手,冷声:“你清醒点!”
她不顾苒袖面上那种巨大的悲恸和无措,站起身居高临下:“事过境迁,没有证据,你这就叫诬陷!我今天就不该来告诉你,原以为你是不屑,没想到是真蠢!打从贝勒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定了那个害死你额娘的地痞的死罪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权势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
她的话像是重锤一般,每个字都化作了长针,一下一下敲在苒袖心上,钻出无数细细密密的小孔:“你明明已经进了这座贝勒府,成了爷的女人,就该攀着爷的权势走得更高,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就是无用!”
阿玛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学正,却和额娘鹣鲽情深,只生了自己一个女儿,尽心教养。她即便不算什么高门大户的名门闺秀之后,祖上也是隶属正白旗,家境尚算优渥,可是一朝阿玛犯错,受尽白眼便罢了,连额娘她都护不住。
胡韫笙说得对,权势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她不该这么傻,入了王府,还如此清高。
苒袖咬牙,好似有一阵风灌入心口的那些小孔,每一个都从里到外透着寒凉和酸涩,她死死抑制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恨意和痛苦:“好,好啊,好一对不显不露的主仆!”
韫笙没再说话,而是起身扶着红莲便往外走:“看在绵瀚的份上,来告诉你,我心已安,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
待到韫笙离开很久之后,久到红螺望向窗外时,日已西斜,大雨倾倒而下,流泻了一天一地,苒袖脱了力,整个伏在围炕上,突然低低哭起来:“绵瀚……我的绵瀚……”
夜色如墨,同乌压压的浮云一起遮蔽去了大片月光,唯有一豆灯火,带着昏黄的光晕,在雨夜里摇曳着,便是唯一的光明了。
良久,苒袖才摁干眼里的泪:“红螺,去取前些日子赏的朱砂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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