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二)(2/2)
“我已经成年了!”白溪躲着他。
杜越松背着吉他,看他们打闹。
三人一路回到地下室,地下室竟然亮着灯,他们捡回来的女人坐在床边,正闭着眼听歌,地下室回荡着杜越松低沉的歌声。
正是杜越松他们原创的一首民谣,名为《飞蝗》。
女人对他们打了个招呼,说:“你们回来啦。”
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杜越松还没认真打量过她,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皮肤白冷如陶瓷,眉黛如青山,五官端庄,气质深沉,像一副山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既清冽又古老。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那种在土里埋了几千年的白瓷被挖出来,承载了历史,惊艳了世人。
他们打量姜绘的时候,姜绘也在打量他们。
之前她一直不怎么能看得清,后来想了想应该不是因为枪伤,而是因为被人扛着撞得那一下,现在总算也恢复过来了。
杜越松走在最前面,他个子很高,手长脚长,皮肤略黑,一头凌乱的黑发,五官极为俊朗,眼神中又有一点慵懒的野性。姜绘很少听到他说话,但只要他说,让白溪和辛颜冉纠结吵闹的事情基本都盖棺定论了。
之后就是看上去最矮的白溪,他们都叫的小白。姜绘修养的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小白的声音,他虽然话多,但听起来绝对不聒噪,甚至是一种享受。如今姜绘才看清他的样子,是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小的少年,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得浅棕色卷发,肤白貌美,睫毛极长,瞳色清浅,嘴唇如同花瓣一般。
最后走进来的就是辛颜冉了,他好像很习惯走在最后,听见姜绘的声音还愣了一下,迷茫地看着他。
辛颜冉和小白比起来,长得只是清秀,只是特别斯文秀气,看上去不像地下乐队的鼓手,更像是经常在学校图书馆里看书,被老师和家长寄予厚望,毕业后直接飞黄腾达的那种人。
杜越松把吉他细心放好,问姜绘:“你恢复了?”
姜绘摸摸自己胸口的绷带,说:“勉强活下来了。”
杜越松便说:“那就好,你在我们这边住了16天,房租按你一天100算,总共消费1600元,吃喝不计,把钱交了就走吧。”
白溪:“杜哥,这不好吧!”
姜绘点点头,说:“应该的,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暂时也不能回去取钱,你们就再留我一段时间把。”
杜越松问:“为什么不能回去取钱,我们帮你也可以,放心,我们一分都不会多拿的。”
“biu——”姜绘比了个手枪的姿势,朝杜越松胸口扬起手:“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保证死的很快,你们也想死一死吗?”
白溪冒头问:“你是什么人?”
姜绘笑眯眯地说:“你们放心,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辛颜冉皱眉问:“那你要呆多久?”
“这我就不知道了。”姜绘随着空间中流动的音符晃着腿:“这首歌是你们自己写的?”
杜越松眼睛一亮,总算提起了点精神,兴冲冲地问:“听上去感觉怎么样?”
“又酸又涩。”姜绘感受了一下,说:“像刚买回家还不能吃的猕猴桃。”
杜越松:“……”这什么形容词。
姜绘冲他努嘴:“把你的吉他拿过来。”
杜越松想拒绝,但姜绘显然是经常给人下命令的那种人,说话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
他把木吉他给了姜绘。
姜绘随手拨弦,正是《飞蝗》的调子。
但她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动,就仿佛将酸涩的猕猴桃催熟了一样,散发着清新圆滑的甜味。
杜越松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情到深处,甚至流出眼泪。
当他再睁开眼睛,看姜绘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你会作曲?”
姜绘摇摇头:“不会,术业有专攻,我只是改改听不顺耳的地方而已。”
杜越松说:“其实我们乐队还缺一个吉他手……”
“乐队啊。”姜绘把木吉他放下:“我劝你们还是解散好了。”
“像你们这样搞音乐的,不是饿死了就是在饿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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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收三个徒弟,保证爽。
今天写的时候,一遍一遍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天知道我是个——哆来咪发都分不清,唱歌从来不在调上,唯一接触过音乐就是在上学时期的音乐课上,这样的音乐白痴啊!
今天查了一整天资料,越看越深,越看越痛苦——我到底为什么要做地下乐队这种设计。
解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