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2/2)
太子连忙捂眼睛:“哎呀!四妹不要看。”
吕修贤和太子妃挤在一起,兴致勃勃的从窗口往外看:“还活着呢。哎呦你瞧,还动弹呢。”“地上这么多血,这人还能说话么?”
太子瑟瑟发抖,女人真可怕:“刺客中了许多箭,怎么可能活着?”都说中箭而亡啊。
苗一诺低声说:“中箭会死,不是立刻死。”抓活口不是不能放箭,只是要把箭头压低,射马屁股,射人的后背、屁股、大腿,这样中箭之后还能再活几天或几个时辰,够逼供。“有些人脖子中箭还能活几天呢。”他有些伤感。
太子听的一阵阵恶寒,止不住的打冷颤。
拓跋厉吼道:“拉到门口来,审清楚。”
拉过来,又被士兵抓着胳膊拎起来,站在地上。这两个人的衣裳裤子都已经磨穿了,只剩下内裤还在坚持,脏了吧唧的肚子上蹭了许多泥土,膝盖上已是血肉模糊。肩膀上有一个箭头冲着前方。不等打骂呵斥,俩人立刻承认:“大汗,是庆国人收买我们来行刺。”
白狼部的军队一阵躁动,看大汗没有反应,这才按耐住没有行动。
拓跋厉一挥手:“打。”
就连要上前申辩、解释的太子都懵了:“咦?这是作甚?”
士兵们把这俩人噼里啪啦一顿暴打,又抓着一支箭,生生拔了出来。箭头的倒勾勾的人血肉模糊,血如泉涌。
拓跋厉冷笑:“这就是滴水之仇当涌泉已报!”
太子受到这双重刺激,几近昏厥,被苗一诺扶到旁边去坐着,太子妃关切又无奈的看着他:“振作些,喝点水缓一缓。你别怕。”你别怂啊。
吕修贤实在没绷住:“哈。好一个涌泉已报。”
苗一诺也走到门口,看这两个人:“看他们的相貌,像是北方的杂种。”
拓跋厉点点头:“不错。”
这俩人又哭喊道:“是大汗您命我们来刺杀您,以便找借口攻打庆国,为什么要杀我们!”
庆国的士兵们险些冲上来,多亏苗一诺抬手制止了他们。
拓跋厉越发恼怒,忽然问道:“大妃,你认为该如何?”
吕修贤眨眨眼,闻着空气中腥甜的气息,看着流淌在泥土中变得乌黑的血:“继续打吧。这人嘴里没实话,把人都当成傻子么?”
太子在屋里小声问:“是不是神犬部?”
如果白狼部和庆国发生冲突,神犬部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几次上表朝廷,抗议庆国与白狼部和亲,还想求娶五公主。
太子妃低声说:“也可能是别人。”
拓跋厉大笑:“大妃真聪明!”
苗一诺没闲着,把马匹依次牵出去,拿屋里的扫把把马粪打扫干净,听门外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没结束,走过去:“大汗,你心里头怀疑谁?”
“仇人太多了,不清楚。”
苗一诺指着其中一个受伤较轻的人:“这个给我。”
吕修贤仰头看着他的表情,看得出来,拓跋厉知道这两个人还在撒谎,但是现在不能继续拷问了,我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殴打刺客。“大汗,让他们把人带下去慢慢问吧,我想和嫂嫂说些话。这两个人太吵了。”
太子悚然:“四妹怎能如此平静淡然?”吓得我心脏狂跳,她只做寻常看待,白狼部到底有多野蛮?
其实不是白狼部野蛮,只是四公主一向看淡生死,将别人的生死荣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太子妃一阵无语:“刺客被拷问有什么可怕的?”
拓跋厉很听老婆的话,又命人把那几箱礼物抬过来。
吕修贤招呼道:“嫂嫂,你来看,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薄礼。”亲手打开箱子,里面是棕色的皮裘与彩色的毡毯。
太子妃欢欢喜喜:“哎呀,可真漂亮啊。先别让我看东西,先看看你,好妹妹,你嫁人之后越发漂亮了,拓跋大汗对你很好呢。我看得出来,他很是爱重你。恭喜呀,觅得良婿。”
吕修贤脸上微微红了红:“多谢。嫂嫂,这是我亲手绣的毡毯,一点薄礼,你别嫌弃。”
拓跋厉猛然回头:???你……干啥了?
你怎么好意思号称亲手绣了毡毯?
这种大毯子要十几个绣娘围在一起做好多天呢。你就画了图纸啊。
太子妃笑着拿起毡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多漂亮啊,比织锦、提花绸漂亮多了。四妹真是心灵手巧。”
太子也很茫然,你们就这么聊上了?我呢?我现在该干什么?他看了看拓跋厉,欲言又止。
两个男人沉默以对。
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对方。
忽然又有人来报:“太子殿下,苗将军,我们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大汗,我们抓住了两个不对劲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