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之战（2/2）

这样寒冷的天，乔郅怕冻坏了她，向来是不准她出门。

她也总是事事依她，愈发的养的娇惯了。

上一世她当了四国皇后，却从来没有一次，能和自己的夫君比肩立在战场上。

这一次，即便是远观，她也想能同他立在同一片烽火狼烟里。

乔如简没有再说话，看了那样的目光，他懂乔如生的意思。

重重兵马立在城门前，城门外的厮杀声震响天地。

乔如生寻了个离战场最近的偏僻角楼爬了上去，她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她断不可分乔郅的心。

隔着重重士兵，乔如生的目光望了过去。

乔郅黑衣金甲，站在将士中间，深邃的双眼像是上古的宝剑般渗出冷冷的寒光，整个人笼罩在一股肃杀之气中，他抬眉一笑，轻蔑而冷漠的看着城门楼下的金国士兵。

乔如生从未真正看过这样的乔郅，晋国城门楼上她并非死于他的刀下，不曾看过他指挥队伍奋勇杀敌的样子，这一世他从未将他这一面呈现给她。

有气吞云天，称霸四海的豪气，亦杀伐决断，罔顾生死的残暴。

她也看到了刘怀衍。

正是弑杀时刻，她大气也不敢出，心如擂鼓，生命在这一刻仿佛是世间最脆弱的东西，不过是一刀一剑便能多添一缕亡魂。

她怕乔郅出任何的意外。

乔如生看着城门楼下的血腥场面，不知为何，就想起曾经在晋国皇宫，卧在萧昭弘的膝上时，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

她总是想不明白，明明五国之间可以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为何就会成为这般模样。

那时候萧昭弘动作温柔的将她额间碎发一一拢好，告诉她，人心不足可吞象，五国之中楚国雨水充沛，春茶夏荷楚乐闻名天下；梁国善绣有高山河流，秋枫离骚；金国有西域葡萄，苍鹰美酒；燕国朝海有鱼，奇珍异宝。而晋国又有雪莲冰山，能工巧匠。这五国各有所长，看着大好河山，看着如云佳人，那一国皇帝不想全部据为己有，创造一世功名。

所以，天下合一是大势所趋，必然之事。

“小心！如生！”乔如简慌忙的一声提醒将乔如生已经飘远的思绪拉回，回神望过去，看见乔郅面带血污双眼赤红发疯似的往自己这边跑。

她低眼去看战局，入眼满目皆是寒衣尸体，但是胜负已分。

乔郅他胜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右眉却跳个不停。

不好，她目光骤聚。

像是没有看到刘怀衍。

“乔如生！”

这声音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怒与怨恨，仿佛回荡在耳旁，乔如生回过头，角楼门口的少年一手握着门栏半屈着身子，青丝乱散，黑衣褴褛，惨白的面孔下的如鹰的双眼看她转身过来，唇角弯了一抹淡淡的笑。

“我……终于见到你了。”

从干裂的唇瓣间说出的话语，像是白羽轻飘飘的没有气力。

这委实不像他。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将最后一口力气完全耗尽，握着门栏的手慢慢松开，倒了下去。

眼中的欣喜透过泪光逐渐散去。

“刘怀衍。”看着他亲自死在自己面前，乔如生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像是阔别已经的故人再见之后便再也无机会相见一般怅惘。

他唇角的笑容已僵。

这一刻，乔如生才发现自己不曾理解过刘怀衍。

正如，她从未看透过乔郅，从未真的把他当过心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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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许久重新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