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少年(2/2)
昨晚的交通事故造成不小轰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事故起因正在调查中,估计会不了了之,谁能想得到是小五引起的?而我听见的落水声,是一个攀上铁桥自杀的女人……一夜,发生很多事。
根据昨晚监视器的录像,邵娜或其他警察应该会找来,但很平静,我虽感到奇怪,班得照常上,骑上摩托车,总觉小五仍坐在后面。她说的那两个“坏人”:严厉的口吻与蛰伏的戾气,来者不善。
心里莫名生出后悔,万一她被抓住,他们会把她怎样?
后悔归后悔,做出的决定不可能回头,更无法重新选择。我毅然将小五的身影挤出脑海,她能召唤白光逼退那两人,不是泛泛之辈,一无是处的我才会妨碍她。这样想让我释怀很多,心安理得地去客户家送包裹。
或许我总能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找到借口,为了不内疚,为了回避不安,回避良心的谴责。事实上,这种方法很奏效,且屡试不爽,于是我做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合情合理,都是最正确的做法……
一幢乳白色小别墅,院前种满白色繁花,纯白如雪,成片的花海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好似世间任何污秽都不得践踏,否则会受到神最严厉的制裁。我竟不敢抬足,怕玷污了这座至纯至洁的神圣殿堂。只有我最清楚,自己有多肮脏。
院门开着,像主人猜到我会来而特意敞开,花海由一条鹅卵石小路从中隔开,路两旁是半米高的篱笆,我小心穿过,怕不注意会碰到垂在篱笆外的洁白花朵。这些花,不可名状的使人敬畏、不舒服。
按响门铃,好半天里面才有动静,门锁转动,白色实木门缓缓拉开,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我无由愣住:面前,好一名慵懒的美少年!他随意套着身家居服,趿着拖鞋,与超凡脱俗的容貌格格不入,却带着盛气凌人的倨傲高姿,似乎没东西能入得他的眼,和小五不同的另一种高贵的冷漠,与自天成,让人生畏。
他一声不响地拿去包裹,扫了一眼,向我伸出手,冷冷吐出一个字:“笔。”
我慌忙递上,看他接过去在包裹单上签下两个潦草的字:夜离。
一种不明的情愫突然刺激大脑,我留意着他胸前那条蓝晶项链,那颗蓝色晶石,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