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冷漠(2/2)
只见他勾动一根手指,梁以姗立即像中了蛊毒般闷声跪地,抱着身子紧缩成一团,似乎忍受着某种极大的苦痛。她持续低哼,硬是不叫出声。
汗水湿透上衣,体内不断相冲的神魔之气吞噬元力,倔强的少女呕出一大口血,惨白的脸色毫无生气。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里仿佛有千刀万刃割裂着她的五脏六腑、血管和经脉,痛苦吗?不,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不如死痛苦,习惯到麻木,他施予她的折磨,似乎永无尽头,除非她魂飞魄散,彻底在世上消失。
梁以姗试图张口,牙齿艰难地抵住舌根,承受多少痛,也有极限的时候,他终究是要她死,还死得这么难堪:
夜离,我不会再幻想了,不会乞求你一点怜悯,好笑呢!你明明是我见过最冷酷无情的人。我不仅一次没赢过你,还输了自己的心,你肯定不知道吧?你一定不屑于知道,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对你的感情究竟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我很想摆脱你,可是又怕离开你,离开你我能去哪里呢?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在荼蘼花下一个人流泪?会不会在屋顶上看云彩时偶尔想起我?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记得被你奴役了三年的“梁丫头”?
夜离,我很讨厌你,讨厌极了,但是……却喜欢你叫我“梁丫头”,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把你当成师兄,我一定会说出那些话。即便是说给师兄听的,你也一定会感受到一点点吧,因为那都是对着你说的呀!
夜离,其实,我们都喜欢找借口,对吧?
夜离,最后……可以再听你叫我一声“梁丫头”吗?
两行悲凉的泪涌出眼眶,她软软倒下,轻闭眼帘,算了,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
“梁丫头……”两片唇之间极轻极轻的嚅嗫,好似在心痛,然而他眸中的冰冷一丝未褪,刘海下的暗影中,苦笑凄凉。
“住、住手,”友恍然惊醒,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夜离怎会如此残忍待她?她是他的妻子啊!惊慌之下冲过去嘶喊,“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