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2/2)
“等等。”
秋颜宁唤住白棠,联想方才的话,再想这丫头的过往,以及兑昌君所言,她不喜欢白棠多愁善感,变得越来越像当年那时。
当初,白棠陪她最狼狈最遭的一路,而如今就算这丫头往后再不是,她也会亦如对方当初,陪她……然秋颜宁也不知自己能陪白棠多久。
三年,她只剩三年。
“小姐怎么了?”
白棠一脸疑惑,不解自己小姐又是犯哪门子病。
“小棠啊。”
未等她多想,却已被轻轻抱住,秋颜宁一副长辈腔调,拊背哄道:“无论如何,是好是坏,但在我心底对小棠的看法都不会变。”
白棠闻言心中触动,眼眶有些酸涩,换作以前旁人话说得再好听也不会信,可她却信秋颜宁。
因何?兴许是秋颜宁太像金玉了,然而主仆终究是主仆。
白棠拉开与秋颜宁的距离,强压心底不明的情绪,嘴里一如既往埋怨道:“小姐您又来了……我去休息了!”
话毕,她故作轻松离开,直至回房后才停下伪装。
合上门,白棠揉了揉发烫的脸,暗骂:这是要死了!这回客栈的一路竟是那种态度,最终还让小姐哄她?自己怎就越活越蠢,越活越回头了呢?
吸一口气,待平复情绪后,这才想起正事。
她摊开手掌,不多时便冒出一团黑色。那黑色气状小球跳动着,吴夫人身上的黑气离身后便飘向她,鬼知道此物怎么会缠上自己的?
盯着黑球良久,白棠喃喃自语:“定是受了鬼气影响。”
几年来她极少像今日这般受情绪所控,若非此物作怪,她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自连心湖后,她眼中世界便开始变得愈发奇怪,而今又被这团黑气缠上。
她脑中闪过吴夫人呕吐的画面,顿时寒毛直立,吓得赶紧将黑球扔出窗,闭眼再深吸了口气。
“怎么又回来了?”
睁眼时,白棠又见黑球浮在自己面前。
她不免怒了,指着黑气道:“你还真缠上我了?”
那黑球自然不会回答她,只是化作黑气从她手中缝隙飘出,浮在空中,如小狗一样粘人跟随她。
“碍眼。”
白棠哼了一声,实在嫌黑球碍眼,一把将其拽住。
但忽在这时,她只觉体内一股寒意涌动,却未察觉瞳色变得青碧。她目光骤变,任由那黑球在自己手中挣扎了几番,之后逐渐变淡,渗入了掌心消失不见。
奇怪!
白棠见此情景,蓦地回神。她哪料自己做出这种事,吓得忙起身去镜前查看,后又低头瞧了即便,结果竟连一丝黑气也看不见。她坐在床榻上,久久想不懂其中缘故,索性洗漱歇息了。
……
翌日,好晴。
约莫午时,往安南的大道已通,宁家侍从收拾行装,宁氏兄弟则站在一旁,在不远处是白棠与金峻。
昨夜回客栈时已是极晚,宁以泽打了个哈欠,扭头悄悄瞄向白棠,笑嘻嘻道:“你说,此次回安南会不会少个人?”
宁以卿未答,静静看向白棠。重逢遇故人,往后跟着同乡的金知府可比做人仆要好,他以为小白姑娘是个可怜人,不仅识字又懂些医,为人又好,本应该是个小家小姐,可奈何家道中落……
若是再早些相识,他定要结识她为知己。
宁以泽眼神怪怪,开始嫌自家兄长了。他推搡宁以卿,很是无情道:“别看了!再想也是无用。换作我就跟金知府走了,想知府义妹这个名头可比丫鬟还多了。”
“我以为,小白姑娘并非贪图名声之人。”
宁以卿表情认真,说罢对一旁秋颜宁道:“表妹如何看?”
出乎意料,秋颜宁的表情颇为轻松,语调平静与二人道:“金知府也算她半个亲人,与亲人相认有何不可?”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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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我究竟是谁?是白棠?还是‘白棠’?还是我?还是她?
秋颜宁:小棠想太多了……
宁以泽:哥 ,劝你不要作死和表妹抢老婆!
宁以卿: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哥哥我无所畏惧,这个情敌我当定了!!!
宁以泽:表妹,你媳妇快走了,你不劝?
秋颜宁:什么媳妇,我不知道?劝什么,她幸福就好!我只把她当妹妹!
宁以泽:……表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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