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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
女仆紧张地走过来,踮起脚怯于发出声音。
在来到床边后,女仆仔细查看了婕琳的睡颜,确认她暂时不会醒过来,顿时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陛下总算停止闹腾了。」女仆莉娜轻步走向夏茨,用细弱蚊蝇的音量告诉他,「您不知道,她从下午开始喝酒,然后一直发疯到现在,挥退了所有人,就连我也不敢靠近。还好您有应对的办法,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是怎么回事?」夏茨问,「陛下为什么这样?」
「是压力。她现在有太多事要应付了。」
一个笼统的回复,不过可以想象。
夏茨叮嘱了莉娜注意她的情况,最好通知调理院的医生过来看一眼,以后也别让她碰酒了。
莉娜连连点头,称这些都是自己的职责,只是今日疏忽了,才会让陛下如此失控。
最后夏茨确定自己派不上用场,就告辞溜出去,抓紧时间赶回家。
但在寝殿门外,杜百斯爵士又出现在夏茨的面前。
「我听到里面发生什么了。」杜百斯说,「深表同情和慰问。」
「呃,谢谢你。」夏茨往旁边扭去,却被杜百斯拦住,「那个,能不能让下……」
杜百斯没听到似的,笑眯眯地盯着夏茨,那态度不像有敌意,也不像轻易放过他,「听说你很久了。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萨洛夫那颗石头动心。」
这人可真讨厌,夏茨心想,「萨洛夫在哪里?」
「调岗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难怪不在婕琳的身边……希望这不是因为他。应该不是的吧。
夏茨咬住嘴唇,感觉胃部的热流上涌,逐渐升到脸庞,然后是脑子里。
他知道这是酒劲发作的征兆,若是再不离开的话,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夏茨绕过了杜百斯,三两步就要远去,结果杜百斯追上来,扯住他的手腕,「嘿,不用这么急着走吧,我还想多了解——」
夏茨狠狠咬上了对方的手腕。
「啊啊啊!」
趁着杜百斯吃痛放开,夏茨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原地的骑士难以置信地揉手腕,看那上面的牙印,错愕少顷又有些醒悟。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萨洛夫喜欢这一款,看起来温柔软弱,实际像野马似的暴烈……
不过,也许这才更有趣一点。要是没有挑战的话,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杜百斯舔舔嘴,露出一个稍显邪恶和顽劣的笑容。
如果夏茨当时回了头,可能冲着他的笑,就要上去给他一个右勾拳。好在夏茨深知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行,那可比婕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夏茨一路上马不停蹄,飞速赶回家后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一切防范措施都被证明是有必要的。夏茨拖着自己去刷牙,中途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半小时后爬去床上,突然抽了筋一样,往后折叠翻滚,结果不出意外地磕到了脑袋。
是时候停下了。他反复告诉自己,但是总有一根神经拒绝他入睡。
睡个屁,起来嗨!浪啊!
青春就是自由的小鸟嗷呜哇啊啊~
后面是夏茨唱出来的部分,而且一唱就停不下来了。
或许是音量不够大,导致外面没人半夜开骂,只有房门被敲响。
夏茨兴奋地跑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库鲁,当场给了他一个熊抱。
「小龙,你终于回来啦!想死我了!」
啊……?
库鲁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么热情的迎接。
他本以为夏茨已经睡着了,在外面仔细听到声音,这才决定敲门。
结果夏茨真的还醒着,而且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酒气。
仔细嗅嗅,是红葡萄酒?这是做什么去了?
未及细思,一股力量便袭来,硬是将他拉走了。
「来呀,来呀,别站在那里吹风了,坐下吧。」
他被夏茨带到床边,一起坐到边角上。他正高兴,就见夏茨露出深受吸引的表情,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专心致志甩起来,从左边呼啷到右边,再从右边呼啷到左边,时不时憨笑几声。这下任他再傻,也能看出夏茨是醉得糊涂了。
别说,这红彤彤的小脸还挺可爱的,对他也比平常黏糊了很多。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有几分美妙,可惜,人终有清醒时。
库鲁拍了拍夏茨的脑门,「该去休息了,亲爱的。」
「不。」夏茨抓住他的手,使劲摇了摇头,「还没开始嗨呢!来陪我一起唱歌嘛,好不好,我唱上一句,你唱下一句,好不好。」
那水汪汪的绿眼对准库鲁,令他鬼使神差地说,「好。」半晌反应过来,「不是,不好不好。我五音不全的。」
「哦。是吗。」夏茨失望地垂首,嘀嘀咕咕着什么,过后抬头,「那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
「让我酝酿一下。」
夏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头龙,它白天是金色的,下午是紫色的,晚上是绿色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库鲁问。
「因为它是变色龙!」夏茨猛然拍了下床板,「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超好笑!哈哈哈哈!」
「……」库鲁说,「嗯,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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