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只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把皇上身边的人都置换一遍,这身家背景定然要干净!刘太后微眯双眼,对眼下的几个太傅侍从尤为不满。
……
梆梆梆——
谢仪早已停笔,等小吏前来时,把写满的卷纸交给他,并换来空白的纸张。
省试的题量比发解试多且不言,更甚之更为晦涩,需要思考提及的东西愈发多,非是轻易下笔。纸张有恒数,需在稿纸上确定后,才能正式誊抄。
这一来一回间,消耗的时间过多,往往在经义不能答完答整者,便已输了一筹。
隔壁隐隐传来啜泣声,谢仪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在这号房内走动了两下,眼见着日头渐昏,她取来备好的干粮吃了几口,就着冷水吞咽下去。
入贡院后,会派发三根蜡烛,但这蜡烛不能用于考试。
大昭朝已取消了夜试的规矩。
就在谢仪简单解决了干粮,取着打火石和蜡烛准备点燃时,又听到了骚动声。
恰好巡逻到谢仪号房前的差役凝神看着片刻,待发觉无需前往时,才又松开眉头来,一转头就恰好和谢仪的视线对上。
谢仪猝不及防,冲着他颔首,那差役一愣,也冲着她点了点头。
她垂眸点燃了蜡烛,随手点了蜡泪粘住,豆大的灯光照亮了方寸地方。谢仪在简陋的木板坐下,哈了口气,深感身上的衣物不够厚。
虽不是寒冬腊月,但三月开春,也没温暖到哪里去。
谢仪背靠着墙壁开始诵念经书,天南地北的东西都能被她扯掰到一块去,这随意一扯,这闲暇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待感觉到困意,她就吹灭了蜡烛,就着外衫躺下。
次日,谢仪在敲锣前就睁开眼,在熟悉的黑暗中摸索了会,漱口洗脸,滋溜着冷意吃糕点。
昨日的蜡烛还粘在桌上,谢仪也没去动,原地站着活动了筋骨,才感觉稍稍舒适了些。哪怕是经历过军旅生涯,谢仪依旧觉得号房的木板称得上前三。
难捱的前三。
第二场试很快便开始了。
谢仪接过卷子,发卷的人恰好是昨天的差役。他冲着谢仪轻轻一笑,谢仪也颔首回礼,而后才坐下。
这卷到了手中,谢仪脑中便清明一片。
策考实用,论测理论,两种文体截然不同,却又各有其优。这第二场,谢仪态度谨慎,思之又思,不似第一场那般直接了当。
谢仪笔锋不停,犹是到了写完方才停笔,检查了错字后,便誊抄起来,直至确认完毕,才松了口气。
她仔细把卷面盖住放到桌面,待确认后就有人收走了卷子。
谢仪此时方才觉得腹中哀鸣,捏着糕点囫囵吞枣,叹了口气。虽然是做卷,但谢仪却隐约窥探到此时朝中风云。
太宗宽厚,武皇好刑各有得论。
简简单单的题目中,先是提及了唐太宗与武皇,又是涉及了刑法之争,无不是在影射当下的环境。
自刘太后掌权以来,这样的呼声并非个例。
谢仪搓了搓手,虽知道主考官是哪几个,且以礼部侍郎为主,但是也并非每一道题都是这位出的,不知这题目究竟是何人准备的……
相隔不远,同样的格子间里,刘若然一脸冰霜看着他刚交上去的试卷。
如此昭然若揭的意图,是何人在剑指!
※※※※※※※※※※※※※※※※※※※※
我虽然在公告说了晚点更……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晚
我错惹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