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难忘九一八（2/2）

接着就是与第二天遥相呼应的李家男女混合双打，其惨烈程度绝不亚于抗战中的任何一场战役，并且给何诗诗心灵和□□上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以致她一直含泪默唱：“九一八，九一八，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了那无尽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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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知道了，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给我接张市长！”

“气死我了！简直是畜生不如！真他妈的不想受着窝囊气！”

李默苏就知道今天上班的场景会是这样，打爆了的电话，络绎不绝的人，堆积如山的报纸，还有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充斥着无尽的咒骂。

报纸都是连夜赶出来的，旅长的桌子上已经摊着无数份有着醒目标题的日报晚报，正版的篇幅都是关于九一八。

陆泽涛站在烟雾缭绕的办公桌后吞云吐雾，挂了这个电话，立刻接起另一部电话，便又是一顿咒骂。

“旅长……”

“哦，默苏啊，想必前晚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吧？”

“大概了解了，具体细节还不清楚。”

“还要什么细节！日本那帮子人干出的狗事，谁他娘的还去考虑细节！”

“那旅长……”李默苏实在不明白，陆泽涛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日本人，还是因为B党。B党有政策，攘外必先安内，收拾完了A党再说。所以陆泽涛再怎么生气，他也只能是窝里横，束手无策。

“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是要坐以待毙！”陆泽涛一巴掌拍在一叠子报纸上坐下来：“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李默苏冷眼告辞：“旅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之所以冷眼，是因为心寒又可笑：既然都知道是窝囊气了，何不举兵进驻东三省？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子，就只有在办公室骂娘的份，令李默苏很是不耻。他向来认为，爆粗口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为了搞笑，要么是懦弱的人对生活屈服的借口。

陆泽涛对李默苏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出乎意料，但他只说了一个“嗳！”便再无下文，的确，李默苏就是留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指示给他，到现在为止，上面的指示依旧原地待命不得违抗。

李默苏忽视了他的那个徒劳的“嗳”，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走回了家。

这是一个荒凉的城市，这是一段悲哀的历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李默苏暗自发笑：“窝囊？现在说窝囊还为时过早，后面，还有你窝囊的时候！这才是一九三一年，离三七年全面抗日还有六年的时间，这六年你不用来窝囊，难道用来煮面？”

日光姣好，难得回来的这样早。李默苏推开们，屋内空无一人。

怪不得，刚过九一八，米乐的革命事业自然要忙起来。

细数着生活的点滴玩笑：一个是为了革命孜孜不倦地奋斗着，一个是为了镇压革命夜以继日地工作着，一个是A党，一个是B党，一个是被追杀者，一个是追杀者。

很奇怪，他们竟还如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