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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疯神的潘多拉(三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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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你腹部那一道烧伤叫做遍体鳞伤?

还有,岩浆也好火焰也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你烧成这样。

除非是你自己压低身体素质才受了伤,所以这凭什么赖在我头上?

那一瞬间,风烛本就不怎么样的情绪顿时变得更加恶劣起来。

既然双方的马甲都掉了,他也懒得再装什么,直接就开口问道

“你想怎么样?”

焚天闻言再度嗤笑了一声。

“风烛,是你买下了那颗星球,也是你将我烧醒。”

“所以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才对。”

我只是买下了地球,又不是买下了地球上的你好吗?

要是买地球还送疯神的话,我当初说不定还要多考虑一阵子。

焚天提到那颗星球的事后,风烛的心情直接差到不能再差了。

因为这让他彻底确认了焚天当初也在地球上。

好在焚天看上去对地球不怎么在意,以对方的性格来说应该也不至于和人谈这种事情。

现在最烦的是如果三主神的记忆共通了的话……

到时候他的地球真的还能完好无损地存留下来吗?

“现在,先将你的脸变回来。”

就在风烛思考着地球的事情时,上一秒还在反问他“你想怎么样”的焚天,下一秒却又理直气壮地对他提要求了。

风烛光是忍耐心底的负面情绪就已经够累的了,对此他都已经懒得再吐槽什么。

于是他直接撤下了大玩家的称号。

反正他早点将它撤下来,这个称号的五天冷却时间还能早点过去。

“这样倒是顺眼多了。”

焚天看着眼前风烛那张冷淡而旖旎的脸,下意识地又想起了当初的那场大火。

当时风烛笑着流下泪水的模样,远比灼得他遍体鳞伤的烈火更让他沸腾。

只一眼,焚天就记住了这个小崽子的模样。

之后他也知道了风烛的过往经历。

其实风烛根本没必要像刚才那样神色平静地流泪。

不就是风家么?不就是北域么?直接一剑毁了便是。

如果受不了封闭环境,那么也直接将封闭环境劈碎,它不就立即四面透风了么?

所以这个小崽子哭什么?

只要随便和他说一句,他还能真让他困在这种一碰就碎的地方不成?

对了。之前心理学专业课上说起幽闭恐惧症的时候,提出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来着?

焚天上课的时候基本什么都没听。

唯独当课上讲到幽闭恐惧症时,他才姑且耐着性子听了几句。

那一连串的专业名词他理所当然地没记住。

不过风烛看起来也不像是害怕那座城堡、害怕北域风家的样子,他得的似乎也不是那种典型的幽闭恐惧症,说到底这个小崽子应该还是太过缺乏安全感而已。

念此,焚天直接说道

“这是我第三遍说这句话,这也是我说的最后一遍。”

“——我是宇宙最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以丛林法则来看,在我身边你就是最安全的。所以风烛,你到底在怕什么?”

“宇宙最强就在你面前,你竟然还在这里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别惹我发笑了好么?”

“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难道觉得我连这种纸糊一样的墙壁都捏不碎么?”

不。如今整个训练室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根本不是什么封闭空间,而是你。

——你越强大,我越毛骨悚然。

在你身边别说什么安全,你别再引起我的死亡预感就已经算是帮大忙了。

风烛的沉默使得焚天罕见地皱了下眉。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心理上的问题本来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于是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准备先将人带离这间训练室、带回中域再说。

然而当他将搭在风烛肩上的手拿下来后,等待他的却并非是风烛跟着他回到疯神殿的举动,而是这个小崽子的骤然后退。

与此同时,风烛右手的中指上还多了一枚骨戒。

一枚神力澎湃到令人作呕的骨戒。

同为三主神的疯神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枚骨戒源自于谁。

——那是死神以自身骨骼铸就出的戒指。

看风烛此刻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和他回中域、而是准备和他动手的意思了?

焚天从未惧怕过与人交战。但这一刻,他却破天荒地被气笑了。

他难得一次想救人脱困,到头来却好像成了他在多管闲事?

想到这里,几乎处在盛怒之中的焚天瞬间出现在了风烛身侧,然后利落地抬手扼住了这个小崽子戴着戒指的那只右手。

风烛原本想着找个机会让戒指随意带点血丝下来的,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这已经没必要了。

焚天又一次地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这一次焚天却又直接达成了他最初的目的。

——因为焚天直接摘下了他手上的戒指,然后一寸寸收紧了手掌想要将戒指捏得粉碎。

但从他掌心溢出的却并非那死神肋骨的粉末,而是那一滴滴源自他本人的滚烫神血。

“哈。”

焚天真的被气到笑出了声。

那短促而沉郁的笑声似是染上了几分他独有的疯狂意味,一瞬间炽热到竟让人有种被烈火灼烧的错觉。

“死神夜荒……”

焚天语带讽刺地念出了这四个字。

他知道这家伙为风烛神魂颠倒。

但神魂颠倒到掰断骨头做成戒指送予对方也就罢了,身为死神的他竟然还夸张到将自己那掌控生死的神力作用在戒指上、以那澎湃的神力来维持这枚戒指的完好无损。

还真是又让他大开眼界了啊!

焚天并未和夜荒交过手。

然而无数宇宙无数种族都在说死神夜荒是宇宙最强,就连风烛说不定也是这么以为的。

这还真是可笑。

他怎么可能会比因风烛而毫无底线的夜荒弱?

想到这里,焚天那疯狂的本性再度涌现。他看着掌心那枚无法捏碎的骨戒,就这么嗤笑着将戒指按进了自己掌心的血肉里。

他是疯神。他的每一寸血肉里都浸满了疯狂。

这些疯狂能为他燃尽梵妮神力的效果,自然也能将死神的神力烧得干干净净。

然而出乎焚天预料的是,即便他以自己的血肉来摧毁戒指,这枚骨戒却依旧没有毁损分毫。

——这不可能。

他的神力对这枚骨戒不起效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夜荒是他的弱点,二是那本就是他的骨骼。

前者绝不可能,而后者似乎也不可能。

毕竟他并没有丢失过骨骼的记忆,而骨戒上的神力也的确是夜荒的。

当焚天面色阴沉地注视着掌心的戒指时,他身前的风烛也在看着那枚染了血的骨戒。

这枚骨戒无法离他太远。

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与戒指的距离达到了某个限度,这枚戒指便会自动回到他的身边。

风烛曾测试过,这个限度是15厘米。

以前风烛因为这一点而无法扔掉它,但此刻他倒是有些感谢它这个特性了。

因为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右手,这枚戒指就会回到他的手上。

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疯神浸染在骨戒上的神血。

甚至即便戒指不回来也没什么。

因为刚才焚天就是在他的右手上方试图捏碎戒指的,所以那疯神的神血已然有那么几滴直接滴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

念此,风烛抬眼看着焚天。

他感受着自从焚天看到戒指后就再度在他脑海里叫嚣起来的死亡预感,忽然便又笑了起来。

风烛先是微微压低了手腕,让戒指回到了自己的掌心后、再抬手将其收进了空间装置中。

焚天不知道此刻风烛究竟想做什么。

他看着风烛那近在咫尺的笑容,倒是略微放松了刚才扼住风烛手腕的力度。

风烛顺势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拿出了张崭新的浅色手帕,就这么当着焚天的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滴到他手背上的神血。

擦拭着手背上血渍的同时,他就这么语调低缓地笑着开口说道

“焚天,你知道吗?”

“我的空间装置里除了那些爆破装置,更多的却是一些落地即爆的小玩意儿。”

“那颗星球上的那些岩浆或许真的太过绵软了,不知道你没有没兴趣试试这些玩意儿能不能真正烧得到你。”

“考虑到我们当了这么久的舍友,它们我就不收钱了。”

“嗯,就当我请自己的舍友看一场绚烂烟花好了。”

“别怕,这间单人训练室的重建费我也会赔的。”

若是在其他环境下,若是在情绪正常之时,风烛是绝不会在离开前说出如此多的话来的。

因为这只会节外生枝。

但这一刻他的情绪实在有些混乱过头了,而站在不远处的焚天只是神情晦涩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动手阻止他的意思。

所以他终是说完了这些堪称挑衅的话。

不过这种只会徒增变故的举动也终究到此为止了。

只见风烛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腕上的空间装置外便骤然出现了他口中那些小玩意儿。

与此同时,风烛使用了亡命之徒称号,从而凭借空间跳跃利落地离开了这所大学。

伴随他离开的,还有一场轰然作响的爆炸。

最后的最后,焚天沉默地站在的废墟之上,就这么眼神阴鸷地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灼伤。

——他本不该受伤至此的。

那所谓的小玩意儿的杀伤力确实比岩浆、火焰或是先前的爆破装置要高一些,但最多也就是让他稍微破点皮而已。

但在他没有压低身体素质的情况下,他却真正被灼伤了。

原因很简单,简单到他不得不承认的地步。

——因为风烛是他的弱点。

因为风烛是他的弱点,所以但凡出自于风烛之手的玩意儿,就会远比其他东西更容易伤到他。

这是焚天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这也是焚天全然无法否认的解释。

他自始至终都弄错了一件事。

他知道了最浅显的动心是什么模样,所以他曾以为他并不喜欢风烛。

但今日他小臂上那隐隐作痛的灼伤却在告诉他——他弄错了。

他确实没对风烛起过那种浅薄到不值一提的动心之感。

因为打从一开始,他便已是动心太过。

可笑的是,他一再嘲弄着死神、酒神与东王的神魂颠倒,甚至说着他所喜欢的反正不会是风烛,但直至今日、直至此刻他再度被火焰灼伤之后,他才发现他和他们根本没什么不同。

他对风烛不是什么动心。

那或许是那种令人作呕的爱情,或许是某种比爱情还要让他无从抵抗的情感。

无论这究竟是怎样的情感,焚天终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将他点燃。

大抵打从他在那颗死星上被风烛烧醒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被烧得心神失守而不自知。

昔年的苦难铸就了那个小崽子的理智与疯狂,而当初的那场大火又让他的疯狂愈发得摄人心魄。

直至最后,这家伙终是成了他所追求的极致疯狂的模样。

那一刻,焚天忽然想起了先前风烛对潘多拉的形容。

——“比火更烈,比冰更冷。”

——他比火更烈,他比冰更冷。

——“美到让人明知她是灾难,却依旧忍不住对她心存希望。”

——而他明知他是灾难,却依旧忍不住对他心存希望。

之前他曾对风烛说出了“疯神的潘多拉”这个近乎嘲讽的称呼。

现在想来,或许他并未说错。

——他是他的潘多拉。

——他的灾难,他的希望。

他打开魔盒放出了他的恶欲疯狂,最后却唯独只剩下他自己笑着坐在那魔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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