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2/2）

“不是我们有多糟，”周远星解释，“而是我们一直以来只做自己的敌人，暗影史诗在全球只有七个服务器，五大洲各一个，北美一个，此外中国独占一个，这实话说并不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我们总是生活在自己的生态圈里，”周远星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当时要求他们必须去打亚服甚至是美服的安幸，他早在五年前就看到CNBE所处的弊端了，“我们以为自己在国服最强那么就是无敌的，还以为能在国服的顶尖天梯里一拖五逆风翻盘赢多输少那就是牛比，但那其实只是井底之蛙的想法，它并不知道在井壁之外还有池塘，还有江河和大海。”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徐泽悠听完之后，真诚地说。

“谢谢。”周远星终于笑了，他这段时间确实听了太多“菜”和“废物”这样的词，突然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虚假地说出“我觉得你很厉害”这样的话，还是让他心生暖流。

“你真的很了不起。”徐泽悠虽然年纪比周远星还要大一些，但那一双黑色的眼睛单纯又干净，“我跟晨晨也说起过你们在世界杯上的表现，在那样的局面和压力下能拿到冠军，已经是完完全全实力铁证了。”

“运气也占成分。”周远星尽可能隐藏徐泽悠说起周远晨时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况且那个时候的阵容我们已经无法复制了，”说到这里他心脏无法控制地绞痛，却还是强忍着说，“我们现在失去Echo、凉风还有流离，CNBE水准下降太多了。”

房间里沉默了半分钟，徐泽悠忍不住问：“凉风真的退役了吗？”

他问的也是很多人都想问的，自从WGT发表声明之后周远星已经听到太多人问他这个问题了，他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但他从来没有在听到这个答案的人脸上看到任何信服的表情。

“对不起，”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徐泽悠立刻表现出了慌乱，他抬起双手迅速摆了摆，“我以为你们关系比较好，会多了解一些。”

“没有。”周远星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关系比较好还是在否认多了解一些，但他就这么说了，“季凉跟俱乐部解约的时候我在首尔，所以这件事我也并不清楚。”

“我还以为凉风无论如何都会打联赛，”徐泽悠讪讪地说，“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就从我几次看到他的样子来说，他是真心喜欢暗影史诗的。”

周远星没接话，他一听到季凉的名字就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两个人无言地喝了一会儿饮料，徐泽悠突然听到静谧中周远星用从未有过的音调和语气说：“但就大人的世界而言，‘喜欢’，并不是全部啊。”

——tbc

星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