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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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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抹了下嘴:“帮我拽点纸。”

柳亚东僵着没动,涓埃之微的那点儿预兆,让他头皮发麻,吊胆悬心。

“我说帮我——”

柳亚东咕咚一下儿躺倒,侧身蜷着,把背留给兰舟。他嗓子里像噎进团鸭绒:“我关灯了。”

“我——”

“你别说话了。”柳亚东蜷得更紧,咬牙。

兰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一时无言,陷进窘促的沉默。

快速思忖完,兰舟张张嘴,喏:“先别关吧。”披上袄子蹭下床,“我上厕所。”

柳亚东转向另侧,拉高被子闷闷应:“嗯。”

歘拉歘拉走一截,兰舟摸黑一拉灯绳,吱呀锁紧脏兮兮的门。不言而喻地隔离了。

柳亚东正呈一种低血糖的状态——心跳加速,目眩神迷,冒着虚汗。他在棉被里蠕动,褪掉紧束的棉毛裤,饱含羞愧地握住了腿间的标志性建筑。他脑海里残留着兰舟的影像擦拭不去,睁开眼闭上,睁开再闭上,还是那些。机械动作比任何一次要焦急粗鲁,罪恶地认定这是件丑事,越舒服越自我厌弃,越早登顶越早上岸做人。

身体却与意识背道而驰,那话儿的皮肉组织仍在蓄势,不断趋向于火烫膨大,由里至外穿着根鱼线,正被外力抽紧。柳亚东用指甲掐挤,无章法地搔刮,力道之狠,痛得自己都咬牙。但就是憋屈得不行,像被塑料兜头包着,濒临窒息,差那根救命的指头。

是他长大了么?不能再只依仗单纯的本能,获得头脑空白的快感了。

那长大还真他妈的操蛋。

柳亚东平躺,揪着一个向上奋起的力道,唇周挂汗,像被压胯那样,腿呈菱形。头脑高速运转着,一边手\/淫,一边枯井里汲水,捞记忆里零丁的桃色:周小亮藏过一本撕去封皮的旧时代淫文,女知青农场主田里玩品萧,春色横眉肉音不绝,周小亮描述得绘声绘色。厕所门上被画了黄图,简笔的头脸颇野兽派,交连的下\/体却是工笔之姿,黑色丛林都画出来了。罗海模仿过女人叫\/春,吊着嗓子哎啊,比影碟里的还清婉,激得胡自强手\/淫了两回。胡自强被逼问,九分羞怯一分得意地叙述他破雏的那刹:“里面很水,像个皮套子咬着我。”

柳亚东觉得自己快变态了!没办法,他的性教育全是些见不得光的下三滥,虽然够刺激,却突然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快感。这说明他不正常?!就跟神经病觉得自己没病一样,不正常的人,要呐喊自己正常。柳亚东不呐喊,透过自虐式的意志麻痹和自己较劲。不想,就是不想,只要我不想,就和他没关!

脚跟恼恨地猛蹬了下棕丝,钨丝滋的一声抗议,壁灯就突然瘪了。满屋幽僻,独出厕所那黄黄的一块。

柳亚东痛苦地又蜷成虾状,手呈空心在腿间高速地嵌套。黑暗如此包容,像帷幕脱落,披覆了所有的丑陋。心弦松一刹,他就要忍受不了地妥协了。他中箭倒地,颤巍巍交付给黑暗一个苟且的秘密,请求它务必装聋作哑。

一允许自己遐想他,五感乍然焕活,从头到脚毛孔尽张,柳亚东当即酥软到了牙根。他都不用有意说什么,做什么,只需要在灯色里,一遍遍重复那个含吮抬头的那个动作,快感就会一层叠加一层,一浪拍打一浪。柳亚东放任、放弃,漂在涡流其中,剧烈簸荡,没有方向。那两个字被他狠狠咬死不念出来,显得他咬牙切齿,神色狰狞,这是他自尊的底线。很快地登至浪尖,柳亚东又替他压了回胯。他已经能轻易地双腿劈开,并收纳他凶狠的力道了。“嘶!”

潽了一手温粥。柳亚东盯着天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动也不想动。

他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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