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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大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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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情形不太好, 软弱无力地靠在轮椅上,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乌青的唇紧紧咬着,嘴角浸出了血迹, 傅佑远推着安宁入屋,有管事嬷嬷抱着被子在那候着了,见安宁入屋, 立即将被子盖在安宁身上,叮嘱丫鬟将炭炉子挪到安宁跟前来,自己低眉顺目的站在角落里,等候差遣。

“家姐畏寒, 劳烦嬷嬷再弄几个炭炉子来。”傅佑远蹲着身, 双手握住不停哆嗦的安宁,语气疏离而客气。

嬷嬷俯首,急忙退了出去, 遇着并肩而立的薛名扬和周纪明, 嬷嬷屈膝施礼,小声说了傅佑远要求,周纪明点了点头, 薛名扬抵了抵他胳膊,“你不怕他把书阁烧了?”傅佑远踢翻炭盆子眼神都没眨一下, 半点不害怕自己会死在船上, 这样的人, 心思深沉得可怕。

周纪明掀了掀眼皮, 把喜余交给旁边嬷嬷,不动声色走了进去,薛名扬抬脚跟着往前,右脚踏进门槛,又迟疑地收了回去,暗暗瞥着傅佑远脸色,纠结地在外边等着。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周纪明说得对,他还真不是傅佑远的对手,他怕死得很,抬头想瞧瞧屋里会发生什么,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连带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周纪沉和妻子谢氏领着太医到时,台阶上就薛名扬孤零零地站着,双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模样老实得很,何曾见过薛名扬这副模样,薛名扬性子张扬,走哪儿都像众星拱月似的,因着顾家的事,他和周纪明反目成仇,每回来周府跟要账似的,打砸怒骂,嚣张至极,啥时候这么安分过?

想到傅家大小姐落水的事,她心底有个猜测,薛名扬认死理,笃定顾小姐的死和喜余生母有关,平日周纪明和哪个姑娘多说了两句话,他立马变脸,没少暗地使绊子,船上的事,估计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能猜到周纪沉自然也猜得到,他侧身和太医交谈了两句,阔步走了进去,薛名扬竖着耳朵想听听屋里的人说什么,猛地发现周纪沉来了,眼神闪烁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周纪沉平静如水地颔首,抬手叩了叩门,“傅大人,太医来了,让他给大小姐把把脉吧。”

屋里,4个炭炉子围着的安宁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湿润的秀发散在两侧,浸湿了被子,她眯着眼,修长的睫毛湿哒哒的铺在脸上,声音沙哑,“远弟,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双脚废了,学不会游水的......”她摇着头,眼泪喷薄而出,身子急剧地往后缩,傅佑远紧了紧她的手,柔声哄道,“没关系的,学不会就不学,有我呢......”

傅佑远拍着她的手,温润如玉的脸浮起浓浓的愧疚,他不该听信大夫的话试图让她面临心中的恐惧,不请婆子教她游水的话,她没有胆子靠近水边就不会掉进湖里,他抓着安宁的手,耐心地哄她,“学不会就不学了......”

神识不清的安宁仍不住的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不行,我要学,大夫说我的腿没问题,我好好学,能学会的......”说到后边,好似有铺天盖地的浪打过来,她呛了口水,脸闷得通红,“不行,不行,我怕,我怕,冷,好冷。”

傅佑远掖了掖她身上裹着的被子,音量渐高,“不冷了,长姐,你睁开眼看看,周围燃着火,不冷了。”他将炭炉子拉近了些,握着安宁的手靠向火边,他白皙的手被烫得泛红,“长姐,不怕,烤着火呢,不冷的。”

手慢慢破了皮,绿蚁惊呼,“少爷,快拿开,你的手会被烫伤的。”

傅佑远稳着没动,眯着眼的安宁似乎有了意识,迅速地抽回了手,“我不冷,我不冷,我不冷。”像精神有异的人不断说话来麻痹自己,傅佑远手背火辣辣的,他轻轻搭在安宁手上,慢慢陪安宁闲聊着。

半晌,安宁没了声,无助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傅佑远探了探她额头,这才慢慢直起身来,走向窗边坐着的周纪明,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家姐以前遇人不淑,有次不慎坠入冰水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在冰水中泡了三天三夜,救起她后,双腿就再不能走路了。”说到这,傅佑远声音轻了下去,“她惧水,木盆,木桶,水装多了她都会怕,怕得直哆嗦,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为了让她走出阴影,我请人教她游水,盛夏季节,她坐在过膝的池子里嚷着寒冷,回屋就发高烧,一烧就烧两三天,饶是如此,她仍坚持入水,彻底地克服了对水的恐惧......”

周纪明握着茶杯,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蹙,没出声。

傅佑远单手按着烫破皮的手背,像与多年未见的好友畅谈心事般,音色低沉地问周纪明,“你说她学会游水了吗?”

周纪明抬眸,幽幽看了傅佑远眼,后者扯了扯嘴角,端起手边的茶杯与他隔空碰了碰,咧嘴笑了笑,笑意却不答眼底,“周四少,多亏了你家姐才能从寒冷的湖水中游上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语毕,仰头一饮而尽。

周纪明眉头蹙拢,墨黑的眸子幽深如夜,正琢磨傅佑远说这番话的意图,门拉开,周纪沉和太医走了进来,他敛起心思,搁下茶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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