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隐患(1/2)
吴琅动作敏捷, 拖着男人就朝外走了,速度快得令人咂舌,饶有心说两句圆场话的村长也如鲠在喉,男人挣扎得厉害, 吴琅嫌碍事,直接将他敲晕了像拖尸体似的拖着走了,院里静悄悄的,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安宁瞧着柔弱,心里通透得很,暗暗吞了曹家财物的这会儿心虚得很, 想走又挪不动脚步, 良久,不知谁咳嗽了声,众人才回过神, 佯装有事要忙回去了, 低头走得匆匆忙,片刻院里就没了人,安宁叫着绿蚁和红泥也准备离开了, 薛名垂看她身边没人怕她出事,叫两个小厮跟着, 可能都是腿脚有疾之人吧, 薛名垂并不讨厌安宁。
小雨如丝, 村长领着人往宅院搬东西, 进进出出的人,安宁不太想凑热闹,自个儿撑着伞,沿着青石板的小路溜达,她走路姿势利落了许多,除了容易累着,其余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红泥和绿蚁不近不远跟着,两人不知安宁要去哪儿,跟着东绕西转,直至,安宁忽然停了下来,两人驻足望去,前边是条岔路,左边连着座宅院,右边通向田野。
安宁站在岔口,脑子空白了顺,鹅卵石铺成的路起了苔藓,看得出许久没人来过了,而院墙剥落,斑驳不堪,她抬着的脚迟疑的收了回来,握着伞的手慢慢收紧,磕破皮的地方又隐隐泛疼了,那日周纪明送的药她没用,她掉水他都不曾相救,送她药多少是看在顾清宴的份儿上,而他可知,他认识的顾清宴变了,变得心胸狭隘,尖酸刻薄,还杀了人。
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如何面对他呢?
烟雨中,她在岔口站了很久,久到绿蚁忍不住上前唤她,她才幽幽转过身,整个人罩在浓浓的悲伤中,“绿蚁,回去吧。”
来时慢悠悠的,离开时走得很急,不远处的大树后,将她动作看在眼里的周纪沉神色晦暗,他身后的侍从伸长脖子望了望,“主子,你真怀疑她是顾小姐?”顾清宴小时候经常来周府玩,他是见过的,老实说,两人真没像的地方,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分明是两个人,难道真有借尸还魂的说法?
不太可能啊,他们问过傅家下人了,傅佑远母子曾被赶出过府,而那段时间顾怀增恰好在晋城,以顾怀增悲天悯人的性情出手相救不无可能,傅佑远受过顾怀增恩惠的话帮他报仇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至于傅安宁,姐弟感情好,和顾清宴往来更没什么不妥了。
树边,周纪沉负手而立,待主仆三人走得看不见人影了,他才道,“她说不是就不是,老四情况怎么样了?”
傅佑远其人,冲郑氏残害他们母子的情况来看,他不报复回去已算仁慈,又如何会对傅安宁好,除非,傅安宁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思及此,他沉了眉,眼底闪过杀意。
“不太好,闷在屋里不肯吃药不肯说话,看薛世子能不能想到办法吧。”
周纪明寻了顾清宴5年,走遍北边大大小小的村庄,谁能想到早就不在了,更埋在他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自从找着顾清宴坟墓周纪明就病了,不吃不喝,病了也不看大夫,谁都拿他没办法,白舟怕继续瞒着会出事才写信回京告知此事,周纪沉公务缠身走不开,不得不拜托薛名扬。
“元辰......”周纪沉顿了顿,抬脚走了出去,声音冰凉如霜,“找人杀了傅安宁,手脚利落点,别留下破绽。”
元辰震惊地抬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傅安宁手无缚鸡之力,这种人能有何威胁?杀曹世成是怕他被人利用来对付周家,傅安宁也能被人利用?
周纪沉直直平视着远方,语气无悲无喜,说道,“她才是周家的隐患。”
元辰不解,周纪沉回眸看了他一眼,问他,“你觉得傅少卿是个怎样的人?”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元辰是周纪沉心腹,许多周纪沉不好出面的事都由他暗中解决,对傅佑远这个人自然印象比较深,因为傅佑远长相太斯文随和了,很讨姑娘们喜欢,加上他和家里姐妹的感情,更为他掳获了大批小姐芳心,谁不想要个傅佑远这样的兄长?这样的夫婿?
傅佑远进京菜多久,就从默默无名的少卿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善茬,更别论他和曹世成做的那桩交易了,栽赃陷害,心狠手辣得很,若不是周纪沉察觉苗头不对劲要他先下手为强,周家就跳进傅佑远陷阱里去了。
然而,傅佑远做的事和傅安宁有什么关系?
“那他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吗?”周纪沉反问了句,便再未说其他,傅佑远和顾家有私交是事实,而傅安宁,无论她是不是顾清宴对周家来说都是种威胁,她是顾清宴必然会毁了周家,她要不是那就是傅佑远用来对付周家的棋子,这么想的话,傅安宁说的话就经得起推敲了,因为都是傅佑远授意的。
元辰细细想了想,神色渐渐变得凝重,“是,主子。”
说着话,两人渐渐走远了,留下薛家两个小厮胆战心惊地缩在草丛里,憋得快背过气去,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听到这种大事,周纪沉什么人,连他家侯爷都得小心翼翼应付的人,他要杀傅安宁,傅安宁还有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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