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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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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老祖曾经想过,若姜荨知道自己身份,是恼是怒还是悔,却从未料到姜荨开口就算起了账。

脸色变了又变,蘅芜老祖最后还是无奈道:“姜荨……你儿子最好别像你……”

这边姜荨跟买菜一样,跟蘅芜老祖掰扯,那边乾元门会岳峰的峰主已经怒火冲天,暴喝一声道:“好你个姜荨,居然勾结邪修,难怪能杀得了我乾元门弟子,你当真是死不足惜!”

姜荨几乎被元婴灵压碾碎,指尖扣紧了地上的砂石,十个指头磨得血肉模糊,一抬头还是笑着跟蘅芜老祖道:“考虑好了吗……”

蘅芜老祖手中的青藤鞭一挥,低喝一声,朝会岳峰主打去:“第一鞭打你这所谓正道,一口一个邪修,当真把自己捧成天道所向了?”

蘅芜老祖灵根属木,五行之中,木主治愈,理应是最缺杀伐的。可偏那一鞭子下去,搅动风云,天地无色,惊为天人。

会岳峰主登时脸色一白,手中的弯戟作势欲劈,那青藤鞭化刚为柔,将其紧紧缠绕,弯戟挣脱不得。

蘅芜老祖冷笑一声:“你们乾元门净是出些丹药堆出来的废物,区区元婴初阶,还胆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会岳峰主怒极,劈掌打来,却被迎面而来的青藤鞭逼的退后三丈,脸色煞白。

“怎的?不服气?听说你们还堆出一个三十岁就闭关金丹的天道奇才?奉劝你们乾元门一句,这样急功近利出来的东西,迟早要还给天道。”蘅芜老祖嘴下毫不留情,手腕一扬,甩出了第二鞭。

会岳峰主已是勉强抵住,咽了一口血道:“邪修休得狂妄!你与我乾元门为敌,就是与天下正道为敌。如此出言诋毁掌门的亲传弟子,他必不会放过你!”

蘅芜老祖不屑轻哼:“本座可有哪句说错了?要我看,你若是倒退金丹期,未必会是姜荨的对手,他的底子可要比你扎实多了。姜荨要杀你那几个废物徒弟,何须我来帮忙。”

姜荨:…… 操!

蘅芜老祖款款收了青藤鞭,挑着一双凤眼瞥了姜荨一眼:“三鞭,人情我已经还了,剩下的事情我不在插手。”

姜荨默默无言地抬头看了眼被激红了眼的会岳峰主和一旁撒手不管的蘅芜老祖……

他但凡还有一点力气,一定先刮蘅芜老祖一刀。

去他妈还人情,这仇恨拉的简直没谁。

姜荨强撑着起身,勾唇一笑。不知是否血染唇畔的缘故,这一笑倒是比蘅芜老祖更显邪气,原本还虚弱无力的一双手忽然间一掌拍在琉雀命门之上。

清亮的鸟鸣有些凄厉,淡灰色的羽毛飞散,金光化作鸟笼落在姜荨手心。

小麻雀被困在鸟笼里,拼命挣扎。

“谢前辈三鞭之恩,姜某无以为报,送你个小灵兽,随便养着玩。”姜荨将鸟笼扔给蘅芜老祖。

蘅芜老祖无语的看着手中的鸟笼,刚想说什么,忽然变色一沉,对姜荨道:“本座是松砀山蘅芜老祖陆钦,若你能活过这一劫,再来寻本座。”

说罢,便化作一道青光极速离去。

……

淡金色的鸟笼里羽毛乱飞,小麻雀几乎撞的头破血流,眼瞧着要折断双翅。蘅芜老祖看不下去,弹指碎了鸟笼。

灰色的小身影犹如利箭般欲飞去,一株细细的青藤已经先一步绕上它的腿。

凄厉的鸣叫伴着染血的羽毛从空中纷纷落下。

“你师兄已经把你送给本座了,还想逃到哪里去?”蘅芜老祖手中青藤一甩,把小麻雀给提溜回来。

小麻雀被拽回的刹那化身成人,他未发一言,一柄细长泛红的剑如闪电般朝蘅芜老祖面门刺去。

电光火石间,修长的双指紧紧夹住剑锋,那凌厉的一剑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青涩的藤蔓瞬间缠绕住琉雀全身,将他制住。

蘅芜老祖挑起眸子,冷冷道:“别逼本座也废了你的灵剑。”

一句话像是戳进了琉雀心窝里,想到师兄雨霁已碎,生死未卜,琉雀忍不住眼睛一酸,哇的哭出声来。

蘅芜老祖愣住,讪讪松开翎羽剑,哼哼道:“傻东西,哭什么。”

“废话,那是我师兄,又不是你师兄……”琉雀被青藤捆得结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任由眼泪鼻涕糊一脸。

蘅芜老祖用柔软的藤叶糊琉雀脸上,给他擦去眼泪:“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不一样是送死,就你这么点,还不够人家一盘菜的。”

琉雀悲愤道:“我宁愿跟师兄死在一起。”

蘅芜老祖嗤笑道:“你师兄若是也这么想,就不会把你送给我了。”

这般一说,琉雀更是悲从中来,哭的更厉害了些。

蘅芜老祖终于觉得自己拎走了个麻烦,戳着琉雀脑门道:“哭哭哭,哭什么?你师兄未必会死,你知道谁来了?”

琉雀哽声问:“谁来了?”

蘅芜老祖眼底闪过几分不耐烦,哼唧回答:“乾元门最惹人厌的一拨人,司刑峰的硬石头……不管来的是谁,你师兄至少暂时不会死。”

琉雀沉默一瞬:“你这邪修,是惧了他们,所以才逃……哎呦,你打我干嘛!”

蘅芜老祖看着琉雀发红的脑门,冷哼几声:“只是懒得跟司刑峰有牵扯,那群人狗屁不通,都缺根筋。”

琉雀红着一双眼:“就算是这样,师兄岂不是还会被抓回乾元门。”

蘅芜老祖点头道:“回乾元门怎么了,总比死在外面强,回去了总有人能救得了他……”

琉雀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眸子,傻傻问:“谁?”

“他肚子里那小崽子的爹。”

蘅芜老祖指尖往琉雀眉心一点,将它变回小麻雀,揣袖口里,抬脚踏云万里。

自蘅芜老祖刚走,会岳峰主杀意大盛,没了蘅芜老祖的阻挠,杀掉姜荨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长戟斩风而来,姜荨染血的衣袂被扬起,他指尖泛着冷光,数十道剑意从指尖迸出,凌空阻了长戟一瞬,只一瞬剑意就被粉碎。姜荨胸口一闷,咽了一口血回去,长戟的杀气迎面而至。

姜荨阖眸,欲以身殉道,恰此时听闻一声长啸,那长戟偏了一偏,擦着他的肩头砸向身后山石。

一声轰鸣,山石尽碎,余威震的姜荨肺腑气血翻涌。

会岳峰主全力一击不成,勃然大怒,回头却见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我当时是谁,竟是司刑峰的首座来了,当真是稀奇。”会岳峰主皮笑肉不笑道。

天边一人乘黑鹰而来,一袭玄衣周正,衬着一张冷峻的脸。

“无甚稀奇。”司刑峰首座冷冷道:“捉拿违背门规者,是司刑峰的分内事。倒是会岳峰主代越庖俎,未免不将我司刑峰放在眼里。”

会岳峰主压不住怒火,暴喝道:“姜荨杀我峰门亲传弟子,此仇不共戴天!”

司刑峰首座神色如旧冰冷,语气一成不变:“古剑宗依附了云麓峰,算乾元门半个弟子。既是如此,就要按门规行事。弟子内斗有死伤者,均与司刑峰捉拿审问。”

会岳峰主冷冷道:“姜荨杀我弟子是不争的事实,有何可论,莫不是首座要包庇此人。”

“司刑峰依门规行事,从无包庇一说。姜荨生死,我司刑峰自有判决,无需峰主费心。”首座冷冷说完,手中铁索已经出,纤细的锁链泛着寒光,穿透姜荨的琵琶骨,将他拉到黑鹰背上。

姜荨沾满血的手无力握住冰冷的锁链,那锁链上刻满了符咒,穿透肩胛的一刻,身体的真气全部被抽干。

真气尽失的刹那,剧痛从腹中炸开,直抵脑海。姜荨眼前一黑,蜷成一团,死死捂住肚子,冷汗混着血迹湿透衣衫。

司刑峰首座冷冷瞥了眼姜荨,怕他死在路上,随手往他嘴里塞了几粒疗伤的丹药。

司刑峰救命的药跟夺命的药相差无几,药性极烈,几粒丹药入腹,姜荨疼的身子痉挛,神智开始混沌不清,细碎的呻吟从齿缝颤颤巍巍的挤出。

会岳峰主不依不饶,手中长戟一挥:“司刑峰莫要欺人太甚!”

铁链长戟相击,长戟被抽回原地,司刑峰首座垂眸看了眼姜荨,捏住他脉搏渡了一抹真气过去,回头对会岳峰主道:“你废了他的修为,又将他伤成这样,私愤也差不多了了。剩余的交予司刑峰,不劳峰主插手。”

说罢策黑鹰离去,会岳峰主哪里肯依,咬牙跟上去。

司刑峰是乾元门最硬的一块石头,每个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死人脸,不通情理,更不怕得罪人。

姜荨本就重伤又落到司刑峰,想来也活不过这一劫,司刑峰审讯的手段之严厉,少有人熬得过去。只是会岳峰主不能亲手杀了姜荨,心中难免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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