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2）

死的那天……

姜荨眸子微微转了转，下意识动了动指尖，苍白的手指有些僵硬。

原来已经死了啊。

玄衣人又道：“这里当然仍是十方狱，进来的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出去。”

姜荨脑海中散碎的意识似乎渐渐归结于一起，疏拢出脉络来。

玄衣人最后道：“至于我……”他顿了顿，眸色深远，似乎追溯到了千百年前，许久才继续道：“我本是这十方狱的主人，鬼王霜白。”

姜荨看了眼这位明明很黑却叫霜白的鬼王：“为什么是我。”

自己分明死了三百余年，本该归于尘土，却不死不活的在这里，怕是跟眼前人扯不开关系了。

“因为命数。”鬼王霜白道。

姜荨扯了扯唇角，勉强称之为冷笑：“命……”

鬼王霜白看了眼姜荨：“天**灵根的本就是修鬼道的至高根骨，在你之前唯有第一任鬼王才是此根骨，你就该是天生的鬼修，如今不过是归于正途罢了。”

“鬼扯。”姜荨从未觉得这个词这般精妙过，鬼修都是如此信口开河的吗？就因为他是天阴体就被强行拉来修鬼道？

鬼王霜白冷笑，神色笃定：“若非如此，你以为那柄夜行为何会被你驱使？要知道，那可是第一任鬼王的本命佩剑。”

姜荨皱眉：“藏锋？”

鬼王若有所思道：“哪个无知小儿随意为宝器更了名，那柄剑，本作夜行。”

姜荨刚要开口说什么，忽而觉得腹中一阵剧痛，竟是比方才那生魂离体的痛楚更为霸道，当即痛吟出声来。双手下意识的拢在腹上，这才发觉那腹部仍是高隆如初，手心下的肚子隔着皮肉依然作动的厉害。如惊雷平底炸开，姜荨瞳孔猛地一缩，脑子里断裂的那块骤然清晰。无用的努力、不甘的挣扎、压抑不住的嗔痴怨憎、还有烙印在骨血里的愧疚……

“孩子……”姜荨颤着苍白双唇，呢喃一声，随即咬紧牙关痛哼出声。

鬼王只手抵在姜荨隆起的肚子上，在一旁道：“看来这小东西也醒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姜荨忍着痛想了想：“坏的。”

鬼王感慨道：“这小东西还没出生就随你做了鬼修，天生怨煞重。鬼胎个个儿都是磨人精，你且有的受了。”

姜荨不死心：“那好的呢。”

鬼王宽慰的拍了拍姜荨肩头：“你已经是鬼了，至少不可能再难产死了。”

姜荨：……

并没有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