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2）

姜荨心满意足，把姜豆豆抱到床边上坐好，蹲下身，道：“豆豆乖，这是你容爹爹。眼下爹爹还有事要去做，你替爹爹守好你容爹爹，等他醒来。”

姜豆豆乖巧地点了点头。

姜荨腾出功夫，准备先去给那位倒霉的莫烟姑娘摊牌，说来实在是内疚，他与容云阴差阳错，蹉跎多年，偏连累了旁人。

莫烟此时正趴在窗边发呆，眼前忽然多了一只纹鲤玉葫芦，握在葫芦上的手清瘦苍白。

“古剑宗望月台上有九株桂花树，汲取天地精华，花色如金，采来酿酒藏于地下，今日挖出来与你尝尝。”姜荨把酒葫芦放在莫烟面前，在她对面坐下。

莫烟迟疑一瞬，拿起酒葫芦，掀开红线缠绕的瓶口，一股桂花香顿时萦绕鼻端。她抬眸去看对面的鬼王，玄衣墨发，眉眼清润温柔。丝毫不见两界山持剑的凌厉。她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古剑宗……竟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姜荨笑了，抬手给自己斟了杯酒：“怎会。”

莫烟深吸一口气，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甜辣入喉又添绵长余味，确是好酒。“与容掌门结为道侣之前我也听说过他的传闻，听说云中君结丹之时曾收一炉……后来云中君闭关，那人就不见了。”

姜荨亦不隐瞒：“助他结丹的人是我。”

“原来如此……”莫烟苦笑，揉了揉眼睛，道：“这便难怪了，我早该想到的。”

姜荨郑重道：“毁了姑娘一段姻缘，是我之过，愿为之补偿，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法器、灵兽、丹药、灵石，只要姑娘开口……”

“我要这些干什么。”莫烟摇了摇头，将酒灌入喉，“逸仙宫虽不比阁下富足，但也不至于拿不出这些，我是掌门之女，自小就什么都不缺。”

姜荨皱眉，想了想又道：“那姑娘要什么？若需要神兵，且给我一段时日，我令人去锻造。”

莫烟两颊绯红，醉意上头，忍不住笑出声来：“罢了罢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原本也没想过嫁给容掌门，此事是我爹一手安排的。自从我的婚事定下后，外面传的风风雨雨，旁人都道我有个好爹，资质平庸竟也能抱上容掌门的大腿……如今这样也不错，左右我也未曾对他动过心。”

姜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烟饮尽最后一口桂花酿，咂舌回味道：“在你来之前，我想了很多，既本不属于我的，又何来的失去。不过，此一遭倒是让我道心澄净了不少，我倾慕于你和容掌门强者的风姿，亦不愿面对生死时只能垂首哭泣。求道之路旁人替不了我，哪怕嫁给世间最强大的人也没用。待我回去后，就不再逸仙宫蹲着养花种草了，我也该收拾行囊独自历练了。”

姜荨没想到莫烟竟说出这一番话来，先是一怔，随即又忍不住弯唇轻笑，将两人面前酒杯斟满，认真道：“那就先祝姑娘历练有成。”

莫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人，道：“若有一日，你与容掌门过不下去了……不妨考虑一下我。”

姜荨面带疑惑，不解其意。

莫烟借着醉意，出其不意地伸手在姜荨脸上摸了一把：“姜道友，我很中意你啊。”

“噗，”姜荨险些把酒呛出来，哭笑不得地看着醉倒眼前的莫烟。

鬼王的寝殿之中，容云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黝黑清澈的杏眸。那圆溜溜的眸子一眨。顿时流露出娇俏笑意。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琢，灵动可人，身上的灵力让容云有种溶于骨血的熟悉。

姜豆豆脚踝上扣着的小铃铛跟着晃了晃，开心道：“美人爹爹醒了。”

容云坐起身，怔怔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终是含笑落泪，伸手紧紧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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