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褚毓目瞪口呆，有种被人碾压的羞耻感，过了片刻反应过来，问道：“你都背过了，为何还要我来读给你听？”

凤檀叹了口气，“因为无聊呀。”他顿了顿，又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况且，你的小侄儿喜欢听你读书。”

“真的吗？他能听见？”

“那是自然。”

凤檀语调轻快，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忽悠褚毓，仿佛一晃身就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

此时，褚晏就站在寝殿外。

他看到这番情景，不禁想起了当年借住在凤家时爬在梧桐树上偷看凤檀的场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最终会落到他的手里，还会给他生一个孩子。

寝殿里说笑的两个人终于察觉到了有人进来，褚毓瞧见他二哥来了，知道这里没有自己的事儿了，自觉地告了退。

凤檀恹恹的从床上起来，还未来得及跪下行礼，便被褚晏打横抱起。小皇帝将他抱回床上，玩笑似的责备道：“以后不许再跪了，若是伤了朕的儿子，你怎么赔？”

凤檀周身一僵，这明明是句玩笑话，他听了却有几分心虚，讪讪问道：“陛下要我如何赔？”他有些忐忑的望着小皇帝，脸上仍是浅浅的笑容。

褚晏脸上笑容尽敛，一下子严肃起来，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凤檀。凤檀看着他的眼神，一瞬间竟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暗自想着，小皇帝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凤檀不禁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不料褚晏突然笑了，弯起的唇角打破了方才严肃的神情，笑着说道：“反正你赔不起。”小皇帝一心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里，丝毫没有看出凤檀脸上的异样神色。

他兴高采烈的将凤檀按倒在床上，解开了凤檀的衣衫，露出了那仅仅只有一点弧度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在那肚子上亲了亲。

那一个清浅的吻落在肚子上，凤檀愣住了。

小皇帝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凤檀，他好小，我好喜欢。感谢你。”

凤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就在褚晏万分期待这个孩子的时候，凤檀想的却是杀死这个孩子。凤檀不知道哪里错了，可是他此刻充满了负罪感。

小皇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朕喜欢这个孩子，可朕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今早，户部的李大人在朝上晕倒了，朕今日才知道，他的夫人前两日难产去世了，孩子也没能活下来。李大人一夜间就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朕看着，也觉得难受。凤檀，你答应我，你可不要出事。”

双手被褚晏紧紧攥着，凤檀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有陛下的护佑，凤檀一定不会有事的。”

凤檀知道，褚昭的死，让褚晏很害怕失去。

褚晏的手将凤檀攥的更紧了，他说：“朕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朕很害怕，怕这杀孽会报应在你和孩子的身上。朕从来没有怕过这些，可是你有了身孕之后，朕却开始怕了。”

“陛下。”凤檀回握住褚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这不是陛下的错。”

凤檀知道，这个男人，有了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