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2）

“你住口！”褚晏红着眼将一个小瓷瓶砸在他面前，“你说！这是什么？”

那瓷瓶摔得粉碎，里头的药丸滚落一地。是瑶华公主给凤檀送的堕胎药，他不知随手收在了哪里，那一日竟也被老王叔翻了出来。

凤檀百口莫辩，只得承认：“是…是堕胎药…”

“你！”褚晏的巴掌落在半空，最终还是攥成了拳头，颤声道：“你，你太放肆了！”

“不，不，不是的!”凤檀吃力的撑起身子，抓住了褚晏的手，下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阿晏，你听我解释…” 他曾经确实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后来他是真心想要生下来的。

“别再说了，朕不想听。”褚晏气极痛极，他是如此珍视凤檀和他们的孩子，凤檀却想着堕掉这个孩子，即便凤檀最终没有这样做，单单是有过这种念头，就已经让他的心滴血了。褚晏咬牙道：“你想杀了我儿子，你儿子也别想活。他刺杀朕，朕定将他抓住，千刀万剐。”

“阿晏，承英年纪还小，他绝做不出行刺的事！求求你，求求你饶了他，求求你饶了他…”凤檀拖着身子下床，扑倒在褚晏跟前，抱住了褚晏的腿，“阿晏，求求你，求你饶了他，念在刚出生小皇子的份上…”

凤檀匍匐在地上，哭得全身颤抖，他刚生产完，身子虚弱不堪，下体伤的很重，稍一动作便又流血了，却不肯起来。

看着他腿间一片血迹，褚晏大怒：“都是死人吗？还不扶他起来？”

宫人连忙来扶，凤檀不肯起来。

褚晏终究不忍心，将他打横抱起，小心放在了床榻上。

褚晏道：“你为我生了一个皇子，我会善待你，以后这明光宫就是你的冷宫。但若是让朕查出你弟弟和你舅舅也与此事有关，朕决不轻饶。”

“陛下，我们凤家只有凤樟一个人了，求你…”凤檀说着说着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求什么了,承英，凤家，他所求太多。他所拥有的，皆是褚晏恩赐，若是没有了恩宠，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早就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他不知不觉间期望太高，如今一切成空，便觉得堕入深渊。

凤檀无助的蜷缩在榻上，他腹痛如绞，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汗水，他渴望褚晏的怀抱。御医很快赶来，他腿间的血浸透了好几条帕子。

褚晏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凤檀苍白的手，无力地抓住他的衣摆，哀求道：“陛下别走，好疼，我好疼…求陛下相信我，求求陛下，饶他一条性命，阿晏，阿晏,阿晏…”

褚晏还是走了，凤檀一声声唤他阿晏，也没能让他心软。

这日之后，褚晏开始冷落凤檀，不再见他。

大雪又下了几日，明光宫的灯火总是一整夜一整夜亮着，凤檀守着宫门等褚晏，却一直等不到。明光宫真的成了冷宫，褚晏不来，这里就是冷宫。

以前，凤檀总觉得褚晏不像个皇帝的样子，因为他不够狠心。如今看来，他长大了，终于像个皇帝了。

这一夜，凤檀依旧等褚晏，褚晏没来。

凤檀问阿蛮：“你看到小皇子长什么样了吗？是胖还是瘦？皮肤白不白？眼睛是大是小？是像陛下还是像我？”

阿蛮道：“ 他们把小皇子抱走的时候，小皇子眼睛还没睁开呢，不过长的很好，看上去像您多一些，也许等长大了，就像陛下多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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