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2/2）

卫铎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莫星野没有撒谎，可于身份，他们是师生；于性别，他们皆为男人；于伦理，他比他大了整整八岁，性格经历家庭背景截然不同。卫铎不是石头做的，有那么几个浪漫的时刻，他的心脏也曾加速悸动过，像秋季的那场璀璨的流星雨，燃烧了几亿个光年，穿越无数星云暮色，只为了一瞬的邂逅。

他喜欢莫星野粘他的样子。

他心疼莫星野孤单的样子。

他欣赏莫星野为同窗打抱不平的样子。

每个样子的莫星野，都是好看的。

但成年人的理智始终占据上风，卫铎狠心也残酷地诉出现实：“那又如何，没有你的纠缠，才是我想要的。”

莫星野脸上满是痛苦，原来他在老师眼中真的很不堪。

莫星野冲进521，几秒后拿出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俊逸整齐的一行大字：同居协议。

当着卫铎的面，莫星野缓声开口：“老师……”

卫铎替少年做绝情的决定：“撕了吧。”

莫星野怔怔望着卫铎，卫铎道：“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莫星野冷冷哂笑：“不用。”

一页纸在少年手中顷刻成了碎片，走廊前方有个垃圾桶，莫星野走过去把碎纸扔进去。

协议撕毁后，世界恢复清净，卫铎再未管莫星野，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桌上的腊肉清汤面已经凉了，卫铎吃了一口，嘴里发苦。食不知味地吃完面条，听了两个小时的网校课，卫铎上床睡觉。

拿起手机，他看到陶可欣发来的微信。

【卫老师，睡了吗？】

卫铎回复没有。

【我已经收到B市4个公司的面试通知。】

【太好了，恭喜你。】

【我估计这周四坐高铁来B市面试，顺便看看出租房。】

【那我去接你。】

【棒呆，等我票订好了告诉你，提前谢谢我卫老师啦。】

【不客气，早些休息啊。】

【我睡觉还有一阵子呢，今天磕到的高甜CP，这会儿只想幸福地流姨母泪。】

卫铎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是高甜CP？】

女孩立即给他发了一个微博链接，好像是影视剧剪辑，主人公是两个俊美年轻的男子，说着日语，视频有字幕，卫铎看了两分钟，大意明白了这两男人好像是对情侣。高点的那个是什么酒店的社长，矮点的好像是个家境贫寒的大学生，长得有些像女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社长的酒店打工。

当看到社长壁咚强吻了大学生时，卫铎内心：%@#&@~&……

因为要和学生交流，卫铎对陶可欣说过并不排斥接受网络亚文化。但毕竟是直男，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喜欢看两个男人谈恋爱：

【呃，这个，很流行？】

【对啊，炒鸡火，每周的更新都要上微博热搜，你去B站，首页基本崇优的剪辑。】

【崇优是剧名吗？】

【不是，是CP的昵称。腹黑冰山攻VS奶甜美人受。】

卫铎：……

为什么陶可欣发来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卫铎又听陶可欣聊了几句“崇优”后，才得以安静地闭上眼睛。疲惫琐碎的一天终于结束，半夜，卫铎听到楼道里传出窸窣的响声，响了大约有两分钟，又恢复宁静。卫铎实在太困，并未把半夜的异常放在心上。

次日，卫铎去操场晨练，新学期的作用十分明显，操场跑道比平时人多。尤其女孩子，好像是过年吃太多急需减肥。

春风料峭，清晨呼出的气息还是白雾状，人群中一阵骚动，莫星野和孙缦一起步入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