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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完了全部十篇文章,将身子往后一仰,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方开口道:“那陆庭琤的大名朕倒是听说过,前些天京中疯传的那篇文章便是出自他的手笔,可是”

叶大学士躬身回道:“正是。”

“那篇文章确实论点清晰,条理分明,更难得的是颇有自己的主张,是条可实行的良策。”皇帝的手指在御桌上敲着,又拿出陆庭琤的文章看了一眼,“这篇也不错,可水患河运之事……我大隋风调雨顺,河道上一向平安,他这个时候论这个就有点吃亏了。”

说到底,就是没有结合当下实际,急皇帝之所急,没戳到他心坎儿上不是

“若是那篇文章,这状元之位就非他莫属了。”皇帝似乎也颇为可惜,沉吟了良久才道,“他年纪轻轻,便是当个探花郎也不错,就让他做探花吧。”

主考官大人心中虽仍有些惋惜,但见皇帝心意已决,况且探花好歹也是一甲第三,便没再执着地继续上表。待皇帝将其他人等定下,他们便谨承圣意,前去拟旨写榜了。

今科皇榜一出来,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顾彻之得了二甲第三十七名,算是个中上的名次,家中运作一番,应当能谋到个好差事。

陆庭琤荣登探花之位,虽然对他这样的寒门学子来说,这已是一步登天了,但还是有不少人为他惋惜,就比如他在书院的老师,关系好的同窗,竟都纷纷宽慰起他来,毕竟明明是状元之才啊。

这些要是让在隐菊苑的顾筱之知道,估计就不仅仅是情绪低落了。

如今是怎样的世道啊这进士及第的探花郎,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心情不佳,情绪低落,自然是因为陆庭琤的缘故。

到底还是让他发达了呀……若是不出意外,按照朝廷惯例,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是要入翰林院的。

等再熬上个三五年,陆庭琤便又要飞黄腾达了,而他如今又早已靠上了二皇子那棵大树……

顾筱之想想,眼下六皇子的处境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二皇子韩遇已十六岁,三皇子韩进十四岁,都比他年长太多。尤其三皇子还有个得力的外家襄城侯府,以及明显支持季淑妃的英国公府;而二皇子虽出身不显,却占了一个“长”字,又是个十分能忍的。否则前世的她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竟能暗中拉拢了陆庭琤等人。

所以,她那小表弟如今光靠一个嫡子的身份是远远不够的,何况他那不太健康的身体,在皇帝眼中恐怕就是大忌。

作为儿子,你体弱多病,或许能赢得父亲更多的怜惜疼爱;可作为国之储君,身为皇帝的父亲就要多思量几分了。

也不知那惠山逃去了何处……陆庭琤说他会找到惠山,可到现在都没个消息,该不是他又在诓她而行的缓兵之计

顾筱之的心绪越发焦躁起来,光靠她一个人,连承恩侯府都出不去,如何能去找人哥哥自然也不行,父亲……还是算了吧,难道要去找祖父

那许多事,就都藏不住了——

陆庭琤却似乎并未将他没能一举连中三元的事放在心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超然模样。别人安慰他,他也不过说上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别人恭喜他,他也浅笑着大方道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倜傥的探花郎风范。

这日良辰吉日,他换上新衣裳,挂上大红绸,与同榜的状元、探花一起,跨马游街去了。

状元郎家中已有妻室,而榜眼又是个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儿,游街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挪到了陆庭琤身上,一圈儿走下来,愣是被扔了好些绣帕、香包。

晚间,皇帝赐宴琼林苑,新科进士自然全数参加,林林总总有三百余人,蔚为壮观。

待到皇帝亲自驾临,众人叩谢隆恩后,宴席才正式开始。一时间,陛下与天下仕子举杯同庆,君臣相宜,佳话不断。

陆庭琤这才貌双全的探花郎,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之一,倒是被敬了好些酒。他又要与同科去敬酒感谢座师大人,一轮儿下来,已是面红耳赤,脚步虚浮。

有贴心的宫人上来要带他去净房盥洗醒酒,陆庭琤刹时浑身一凛,酒意尽消,赶紧摆了摆手,微笑着婉拒了他的提议。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这里。这里人多,众目睽睽,甚好。

前世,他就是离席去吹风散酒的时候,遇上了女扮男装的韩鹤晴,从此便被那女人纠缠上了。今生,他再不想去招惹那烫手山芋。

然而事情往往不是他不想,便不会找上门来的。那宫人似是也喝醉了酒,眼也不眨地便将那壶宫廷御造的琼浆玉液往他身上洒,偏巧那动静还被上头的皇帝瞧见了。

“宫人无礼,拖下去重责。”皇帝开口道,又同陆庭琤笑道,“行端,下去梳洗一下吧,叫人给你换身衣服。”说罢,立时便有知机的太监到了他跟前。

陆庭琤只好起身拱手谢恩,随那太监往净房而去。

那太监领他到了净房,便谦恭地告退先去替他拿衣裳了。

陆庭琤独自走了进去。

他才合上房门,便跳出一个人影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他却还得故作惊愕的模样。

“嘉元县主”

上次西山一遇,便算是戳破了她的身份,他若是再装傻,那自己就真是傻子了。

“陆先生,哦,不,是陆探花。”韩鹤晴笑眯眯地望着他,一身俊俏的贵家公子扮相,扭捏地晃了晃身子,竟没了以往见她的冷若冰霜的姿态。

“这里是男子的净房,县主有事么”陆庭琤淡淡地出言提醒道,若她有些羞耻心,便该赶紧离去。

谁知韩鹤晴满不在乎地挥手说道:“我知道啊,我现在也是‘男子’,不是么”

他当然是不该指望她有羞耻心的,若有,便不会让那宫人使出那样的招数。

陆庭琤深吸口气,眯了眯眼:“陛下身边的近侍马上便会到,县主还是快快离去比较好。”

“你别诓我,就是我让宫人带你来的。”韩鹤晴轻轻一笑,明眸顾盼流连,好不狡黠,“陆探花果然高才,我……拜读了你的文章,心中……”

她的话冷不防地被一声敲门声打断。

“探花郎,奴婢可能进来”尖细的嗓音,正是那小太监去而复返了。

陆庭琤勾唇冷笑道:“县主的那位宫人已被陛下命人拖出去重责了,来者真是陛下的近侍。”

韩鹤晴刹时脸色发白,仓惶惊疑地望着他。

陆庭琤面无表情地朝外头说道:“请进。”

韩鹤晴见他这般不近人情,竟也不帮着她,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忙不迭地闪身避入内室之中。下一刻,那小太监便“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

陆庭琤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任由那小太监帮着他梳洗打理,很快便换好了干净的衣裳,随后连眼风都没往那内室扫,便又跟着他离开了净房,回到宴席上去。

待到净房中没人了,韩鹤晴才敢悄悄挪出来,盯着那禁闭的房门,恨恨地跺了跺脚。

她特意求了父王和哥哥带她来琼林宴,就是为了见见他。没想到,她都这般放下身段了,他还如此冷淡。

眸中的寒意跟着泪光微闪,她就不信她韩鹤晴看上的人,还能让他跑了

江南变

琼林宴结束,陆庭琤果然顺利入了翰林院, 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开始了他穷极一生的官途生涯。

三月底,朱颖风光大嫁。承恩侯府与镇国公府是姻亲, 一家子都去了。

顾筱之望着朱颖一身大红嫁衣,金灿灿的凤冠压在头上, 衬得她小脸煞白,倒更像一颗圆圆润润的汤圆了。

“不行,快让青鸾给你多抹些胭脂, 新娘子么, 自然要大红色的, 喜庆些”

朱颖的贴身丫鬟听了她的话,端详了自家小姐一会儿, 深有同感, 便可着劲儿地开始给她上妆。

“不行不行, 再涂下去, 不就成大花脸儿, 唱戏的了么”朱颖连连推搡。

齐芦溪走过来笑道:“新娘子不可以说话,今日我们说如何便如何。我好歹比你有经验,你这个样子, 大晚上的怕不是要吓坏了新郎官。青鸾, 给她涂上”

朱颖嘟了嘴,乖乖闭上了嘴巴,只得任由青鸾、青枝两个丫头给她补妆。

哼, 她大喜的日子不与一个孕妇计较。

过了一会儿,才刚补好了妆,外头锣鼓丝竹之声乍起,有二等丫鬟匆匆跑进来喊道:“吉时已到,姑娘该蒙上盖头去前头行礼了。”

朱颖顶着颗沉沉的脑袋转过头去,疑惑地问道:“哎哥哥他们不是还在前头拦着表哥么这么快就让他进来了他们也太不把我这妹妹当回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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