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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之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手上的文章, 抽空抬头睨了她一眼, 凉凉地说道:“那陆先生,什么时候成我们家的了”

“他就是我们家的呀, ”顾筝之坚定不移地说道, 甚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不就是我们家的先生么”

顾筱之不理她那花痴的模样, 自顾低头读着陆庭琤那篇探花及第的文章。

“曾经, 他曾经是我们家的先生而已。”一向不大多言的顾薇之难得开了口,却是往顾筝之心口狠狠捅了现实的一刀。

顾筱之笑着接过话茬:“三妹妹这话说得在理,我们曾经有那么多先生, 当年的梁老夫子如今还是名满天下的博鸿书院的山长呢, 也不见你这般膜拜的,怎么陆先生就特别些”

那梁老夫子都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了,如何能跟年轻、俊俏又多才的陆先生相提并论当然, 年轻和俊俏是那个最重要的关键。

这话她自然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即使谁都能看出来她就是那意思,于是便跳到了顾筱之身边,腻着她说道:“二姐姐,你觉得陆先生的这篇文章如何”

荣登探花宝座的文章啊,她能说不好么

况且,她终于明白,为何她之前明明又暗中插了陆庭琤一刀,他却没来找她麻烦,听说还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欣然接受了从状元到探花的落差。

因为这根本就是他计划好的事情,他原本就没打算再用前世的状元文章重来一遍

他早知道江南会有水灾,便索性铤而走险地选了河道河工的策论题,虽说占了很大的风险,可他根本不怕皇帝不用他。

他早等着这一天呢

果然啊……

如今他果然从傻呆呆的翰林院编修一跃到了正六品的工部主事。

虽说工部辛苦,主事又只是个中下游的位子,可他好歹有了实权。这次又去江南治理水灾,若成功了,便又是大功一件,不怕升不上去。

没想到今生的陆庭琤,竟是焦急到连那三年的清水翰林都不愿意多待了。

心机深沉,极具钻营

“陆先生的文章本事,还用我觉得如何么人家是探花郎,自然是极好的。”顾筱之淡淡地说道。

姊妹几个又在一处说了会儿话,顾筱之便告辞回了隐菊苑,却见福宝正等在廊下,想来是哥哥又给她捎了信回来。

六月,顾衡之便要参加府试,这会儿正是全力备考的时候,却仍不忘每月给她写一封家书。

顾筱之笑眯眯地说道:“福哥儿,快进屋里坐吧。我哥哥一向可好”

“多谢二姑娘,二少爷一向安好,”福宝笑呵呵地回道,“小的也只等着给二姑娘请了安,好去给少爷回话呢。”

福宝便又向往常那样给顾筱之请了安,再亲手递上了家信,这才告退出了隐菊苑。

一切都很寻常,可待顾筱之回屋里兴冲冲地拆了信,就变得不寻常了……

那信封中掉出的两片纸——无论是从纸张样式,还是顾衡之以往的习性——都告诉她,这绝不止出自她哥哥一人之手。

顾筱之眸光闪烁,忙寻了个由头,支开了卷画与入烟等人,这才忐忑地独自念起信来。

果然是陆庭琤

他怎么敢

他不是已经启程去江淮了么到底是如何借了福宝的手,将信塞入了哥哥给她的家信中的

观方才福宝的神色,他断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的,哥哥就更不可能帮着他了……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半路调虎离山,截了福宝的道儿

顾筱之将信读完,气得直哆嗦,堂堂陆大人的聪明才智竟是用到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倒真是难为他了。

这信大概是前几日便写好的,只说他要去江淮治理水患,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必回,叫她务必保重好身体之类。看起来,似乎还真将她当作了所属之物,连这都要与她报备一声。

另外,他又重提了惠山一事,却是已探访到当初那美人的落脚之地,只是他如今无暇分身,便将这事告知了承恩侯,由他出面去解决后续之事。

顾筱之将陆庭琤的这封信付之一炬,望着那明灭烟火间银白色纸灰,不禁冷笑。

她竟不知,陆庭琤什么时候与祖父熟稔至此了他们纵然成了往年之交,可这般事关顾家前途的事,竟也达成了默契

不对,她好像从一开始便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从他找到惠山,游说他上承恩侯府,再到六皇子驾临他们府中,暗地里诊脉医治……

似乎这一切,都是那姓陆的与祖父在一手接洽安排,从未假旁人之手。她这个了解内情的人,自然知道惠山于医道上的可靠,但陆庭琤想要说服浑然不知的祖父可不容易。

完了,祖父对陆庭琤的信任,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过了几日,承恩侯终于从西山尽兴而归。

顾海家的果然特意到隐菊苑来找顾筱之禀告了一声,顾筱之道了谢便跟着她往前院祖父的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还未等顾筱之行礼问安,承恩侯便抚着胡子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我才回来,便听顾海家的说你打听我呢,难得难得,我们家的女孩儿总算有一个想起来同我这祖父好好唠唠嗑了。”

顾筱之屈膝行了一礼,笑盈盈地说道:“祖父这是怪孙女儿平日里请安不够勤快了呗实在是不巧得很,前儿正好有事与您说道说道,偏您前脚去了西山。”

实在是您老人家的行踪忒不定了些,以往在慈侑堂晨昏定省的时候就难得碰上一回。这真要说个正经事儿,还真得同顾家嫂子提前打好招呼,否则便只有扑空的份儿了。

“自然没有你们的不是,都是祖父的不好。”承恩侯让孙女儿坐了下来,又着人上了茶,一副正襟危坐地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事要与我说筱姐儿好不容易来找我一回,若有什么事儿要祖父替你去办的,祖父一准儿给你办漂亮了”

那豪气干云的样子,就差拍着胸脯“乓乓”作响了。

顾筱之来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胸有成竹,甚至还认真地打了腹稿,这会儿被他老人家如此当回事儿地一问,心中便又泛起了突突,咬了咬唇,踌躇了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道:“祖父……似乎与那陆先生……关系匪浅”

承恩侯挑了挑眉,咧嘴笑道:“筱姐儿怎么突然提起那位陆先生来了你之前不是对他挺没好感的么”

顾筱之顿了顿,嗫喏道:“是挺没好感的,便是如今……也一样。可正因如此,我才担心祖父与他过从甚密,从而被他连累利用都未可知。”

“咦,你怎么就对他这么没有好感呢你又是如何知道……你祖父我与他过从甚密了呢”

顾筱之一下子便被噎住了,眼神闪烁游移,咬唇的动作更频繁了……沉思了一会儿,总这样试探也不是办法,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了:“祖父可相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一说”

承恩侯捻须抬眸看她,不动声色地沉吟道:“唔,倒有些怪力乱神,不过也并非全无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

“孙女儿在前世便嫁给了那陆庭琤,结果陆庭琤那厮狼心狗肺,背信弃义,为了自己的晋升之阶,反过来陷害了我顾家参与谋反。致使卫国公府满门遭屠,承恩侯府家破人亡……”

承恩侯沉默了好一会儿,竟不见过分的惊讶,只是兀自喃喃道:“我记得那日你跟我说过,你梦到了前生之事……”

“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顾筱之说到这动情之处,便“腾”地站了起来,跪倒在她祖父跟前,“祖父,您可千万不能信那陆庭琤的话,被他诓骗了去。”

“哎呦呦,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承恩侯忙不迭地来扶起顾筱之连连道,“我最是舍不得咱家女孩儿动不动就跪了。”

“祖父……”顾筱之期期艾艾地望着他,眼角溢出了湿漉漉的泪珠儿。

承恩侯拉了她复又坐下,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前世,姓陆的那小子还真没做对一件像样的事。亏他是那般聪明的人啊,竟眼盲心瞎至此,将我们家筱姐儿伤成这般……偏他明知这一点,却还要对你死缠烂打,不肯放手……”

这话说的,怎么如此蹊跷,如此奇怪

顾筱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可是他近来又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你又或者,你是害怕他今次高中了探花,便算是有了出头之日,又会借机报复,重蹈覆辙”

她这老祖父释放出来的信号简直一个比一个强悍。

顾筱之彻底被震住了。

顾侯爷又抚了把胡子,叹道:“没错,他早与我摊了牌。”

将军归

陆庭琤竟早就和祖父开诚布公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倒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也不怕一着不慎, 被人当作妖怪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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