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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之给小姑母请安。”

顾筱之由古家丫鬟领着, 徐徐走了进去,给炕上的顾瑶屈膝行了一礼。

顾瑶闻声抬起头来,明艳的脸上立时漾起欢喜的笑意, 放下手里的纸便要下来拉她:“哎呦呦, 可真是稀客, 快进来坐”

顾筱之忙伸手拦住了她,就势被她拉着坐到了对面, 笑意盈盈地说道:“姑姑这是怪我回来得不够勤快了啊。”

“可不是, ”顾瑶斜斜地睨着她, 倒是一点都不避忌, 嗔怪地说道, “那陆家有什么趣味我看你那婆婆是个死脑筋,小姑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哪里有咱们自己家里痛快只是我也知道, 你是个惫懒的性子, 寻常不爱往外跑,可娘家总是好回来瞧瞧的,便是多住几日, 又有哪个敢多话”

哪里的话您是姑太太千里迢迢回京省亲,自然无人敢多话,可她连出嫁的头一个月都还未满,便经常往娘家跑,外头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咦顾筱之这会儿竟突然觉出味儿来了——为何她这小姑姑能是个狠人绝大部分原因是她全然不在乎外界的眼光。管他们如何议论,活得是否舒坦,是否实惠,终究只有自己知道……

顾筱之自认,她还真做不到小姑母这样的魄力和襟怀,似乎只能望洋兴叹了。

她微微一笑,垂下眼来便注意到了小几上的那些东西,疑惑地问道:“姑姑在做什么呢这是……哪里来这么多的房契”

“都是你姑父叫人带回来的,”顾瑶又捡起方才丢下的那两张,语气中虽有些淡淡的无奈和埋怨,家常的甜蜜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你祖父说近来朝中颇有些要开海禁的呼声,便想着让你姑父留下来看看形势,因此打算在京中多住些日子。可是眼下到了年关,古家在京畿的一些生意上的事儿愈加频繁了。这迎来送往的,总住在侯府便有些不大合适,所以我让他去外头物色一间宅子暂且安置。”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房契,有些是底下的掌柜孝敬的,有些是商行推荐的,且都看看再说罢。”

原来如此……只是顾筱之却自动抓住了那话中的重点——开海禁今生竟这般早就将这事儿提上了日程么她怎么隐约觉着,这事儿里头有陆庭琤在掺和的影子

“那姑姑挑得如何了”顾筱之笑着问道,“顶好是要离侯府近的,也方便互相照应么……”

“侯府是什么地界我哪敢奢想这样的好地段到底你姑父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也有自知之明,是低了一些……正因如此,你祖母总也不能释怀……”顾瑶难得收起了那刚烈的脾气,柔柔轻叹道,“她老人家如今啊,还是不大乐意见到我,倒是怎么都不肯叫我带走德之、律之两兄弟。所以,往后这两兄弟还是住在侯府,跟着大伙儿上家学。我若能与你近一些,也是极好的,时不时可以上你那儿串串门,也不至于叫陆家的人给欺负去了。”

顾筱之哭笑不得,她这姑姑果然来不得“柔情蜜意”这一套,想得都是如何护短,如何不叫自家人给别人欺侮了去。

姑侄两个又就此说了好些话,顾瑶倒真真是倾囊相授,传授了好多在婆家生活的为人处世之道——如何不被婆婆拿捏,如何有效地管教小姑子,甚至如何智斗外面那些往上凑的莺莺燕燕……

顾筱之听了,只有一个字的感慨:强——

回陆府的马车上,顾筱之冷眼望着坐得身姿笔挺的陆庭琤,有意提起了开海禁一事。

“这件事里头,定有你的手笔吧”

陆庭琤原本直直盯着马车某处的眼眸,闻言便转过头来改望着她,平静而淡定地说道:“我如今只是个户部的小小主事,如何有那样大的能耐心影响朝廷有关开海禁的言论。”

“你不能直接提,二皇子可以;二皇子不行,三皇子也可以。”顾筱之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总归有的是办法,只要脑子好使就行。”

陆庭琤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中终于燃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唇角轻勾,低低一叹:“舒舒,你终于学会用脑子多想了……”

话是好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仿佛还是在讽刺她

顾筱之正欲反唇相讥,陆庭琤却又开了口:“我已将那桩贪墨案的底细透露给了韩遇,只说是在江南治理水灾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他一听韩选竟靠这样的法子来装饱自己的钱袋子,自然跟着眼红,我便趁势跟他提了开海禁一事。商人们有利可得,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还怕没钱使么”

“仅仅是因为如此”顾筱之蹙了蹙眉,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商人重利,事实上,不止商人,这世上没人会嫌弃钱多。六皇子难道就不需要钱么这是其一,”陆庭琤轻轻笑道,“其二,有这么个财神似的姨母是好,可总要给他们更多的甜头,才会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地支持他。说句不客气的话,夺嫡这种事,除非像承恩侯府这样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其他所谓的亲情根本就不可靠,只有利益才是这世上最牢固的合作基础。”

他这是在怀疑小姑母与小姑父的人品

顾筱之有些气愤,然而转过头来细想想,倘若六皇子夺嫡失败,比如前世,小姑姑是出嫁女,古家一样安然无恙。即使今生的牵扯比前世紧密,他们若见势不妙,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机会。

姓陆的这话何其现实、何其残忍啊,却是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确确实实可能会发生的事,而在争储之路上,这种可能是十分可怕的……

顾筱之这一瞬间,竟只能默然无语——

而在卫国公府,待承恩侯府的人离去,英国公府与襄城侯府等姻亲也相继上门来祭奠吊唁了。

李氏的寿禧堂里,再一次坐满了乌泱泱的人,只是这回她再也不用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样子了。

“还说是同宗同脉的亲兄弟,当初国公爷在世的时候,替那不省心的兄弟挡了多少灾祸今儿国公爷一朝大归,竟是只来了一回便回去了,可见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待李氏遣退了丫鬟婆子们,襄城侯夫人先就尖刻地开口了。

“姨妈这话真真公道,您是没瞧见那家的筱姐儿,搁这儿坐着,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嫁了好夫婿,竟是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靳氏满脸赞同地控诉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那蠢事”李氏锐利地眸光斜斜地射向她,开口冷冷地斥道,“那事儿你若做得干净些,我如何会这般被动还叫他们有了警惕”

靳氏当着一屋子的人面被婆婆这一顿臭骂,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紧接着连眼圈儿也红彤彤起来。

她怎么这样命苦,无论怎么做,都不得婆母欢心。这也就罢了,后来终于有了儿子,以为总能跟自己贴些心,总算是有了个依靠。哪里知道,自那事儿之后,连这好不容易出息了的儿子都跟她离心了,如今一月里也见不得他几次。

她怎么就这样命苦哟

襄城侯夫人见那外甥媳妇儿被自家姐姐一顿抢白,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随后才开口劝道:“大姐姐,这却是与瑞哥儿媳妇儿无干。瑞哥儿媳妇儿是个好的,全怪那起子奴才太过蠢笨”

她又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小丫头片子以为嫁了个什么好的哼,不过是个寒门出身的泥腿子罢了。”

“就是,这事儿啊,怨不得瑞哥儿媳妇儿。”英国公夫人紧跟着接话道,“要我说,那胆小如鼠的小蹄子才最可恶我可是听说,那会儿她一句帮腔的话都没敢说哼,真是个不中用的”

那“胆小如鼠的小蹄子”,自然指的是她的庶女,小李氏李婉娘了。

襄城侯夫人却不这么看,只见她眸中寒芒闪过,那唇角的讽刺笑意便愈发明显了,只直愣愣地盯着一处,喃喃说道:“什么胆小如鼠那丫头是个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

靳氏见这些长辈们并没有怪她,反而都替她说起好话来,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嗫喏着开口问道:“那……接下去,我们要如何”

“还能如何”李氏的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大好,颇嫌弃地斜斜睨了她一眼,冷声说道,“如今你公公没了,你夫君和他大哥都得在家丁忧,往后还要盼着起复呢。你就给我安生些,少出去惹是生非”

她哪里惹是生非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成了她的不是

靳氏可真委屈,那眼圈儿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小家子

过了七七后,卫国公的灵柩正式出殡, 自又是一番恢宏盛大的场面, 沿途设路祭的人家不计其数,连皇帝都派了近臣前来送行。

待这场白事了结, 也到了年节下。这是顾筱之今生头一回在陆家过年,然而陆府上上下下也就四个主子, 这年过得自然比不上承恩侯府热闹。

陆母不会说话,陆庭琤不爱说话,顾筱之更是与他们无话可说……因此, 年夜饭结束后的守岁活动, 只陆杳娘一个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到得后来, 她许是终于发现除了陆母偶尔搭一下她的话,根本没人理她, 便也就兴致缺缺地不说了。

这个除夕, 简直比前世的任何一个都要尴尬、无趣、冰冷。

第二日大年初一, 因有陆母在的缘故, 一家子要上周家去拜年。

顾筱之懒怠于应付那一家子, 并不想去,便打算随意找个理由打发了去。

陆庭琤幽幽地说道:“韩遇可是十分相信你我感情甚笃,尤其相信你甚是倾心于我……所以在这样重要的日子, 你若不去, 便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他该怀疑了。”

感情甚笃倾心于你

这理由找的,可真不要脸

顾筱之脸色发青,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陆庭琤看了一眼那几个候着给她梳妆的丫鬟,眸光不自然地闪动了几息,轻叹一声,低低说道:“便算我求你……用了午膳,我们就回来,你欢喜便多说两句,不欢喜便不用搭理他们……”

顾筱之抬眸,斜斜睨着他,眉头微蹙,疑窦丛生——太惊悚了,姓陆的何时说过这么和软的话便是前世,他们真的感情甚笃的时候,也不曾当着人这般软语哀求……便是本来温存缠绵的床笫之事,他也是霸道得紧。

总感觉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她眯了眯眼,迟疑不决。

“你说过,外面的事会尽力配合我的,这也是外面的事情。”陆庭琤再接再厉地游说,甚至弯下身来拿起了眉笔,“来,为夫替夫人画眉。”

顾筱之下意识地偏头躲过,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那两道秀眉更是蹙得愈发紧了,冷声说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陆庭琤见目的达成,便识趣地闪身走了出去,唇边一抹愉悦的笑意若隐若现。这若是叫顾筱之瞧见了,估计又是好一阵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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