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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惊,张口就辩白道:“分明是你命人将杳娘扔到池子里的,都有丫鬟瞧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哦”顾筱之挑了挑眉,镇定自若地说道,“是哪个丫鬟瞧见的叫她出来与我对峙。明明是姑娘疯魔了,才对着我这嫂嫂出言不逊,又对我院儿里人大打出手,之后,更是着魔了似的,突然跳进了池子里。试想,若姑娘没有魔怔,如何会行此狂悖之事这要是传出去,姑娘还要不要许人了怎么到了那丫鬟眼里,倒都成了我的罪过了”

她这话一出,陆母的哭声戛然而止,最终变成了一抽一抽的抽泣声。而原先在刘氏的示意下,要上前一步出来回话的丫鬟也突然迟疑了,纠结地看了看刘氏与陆母,最后在陆母的眼色命令下,果断垂下头,闭上了嘴。

恰在此时,留在正房看家的枕墨走了过来,朝顾筱之屈膝行了一礼,禀道:“夫人,大人回来了。”

偏心眼

听到陆庭琤回府了,陆母也不哭了, 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似的, 利落地站起身来,连连挥手, 吩咐丫鬟们将陆杳娘赶紧抬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顾筱之方才有意扣着人, 不让她们动弹呢。

陆庭琤已是换下了官服,正坐在正房的堂前饮茶,一派云淡风轻的悠闲模样。

顾筱之从从容容地走进去, 挑了挑眉。

竟是这么沉得住气

哦, 他向来是沉得住气的, 突然发难才是他惯常的风格,况且自有那沉不住气的人来提醒他有怎样一回事儿。

“琤儿, 你快去瞧瞧你妹妹吧, 杳娘她……她落水了”陆母一边急匆匆地跑进来, 一边抽了帕子, 边抹眼泪边偷偷觑了顾筱之一眼, “这是……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既落了水,便该请了大夫来看,我去瞧了, 就能好了么”陆庭琤慢悠悠地放下茶盏, 负手站了起来,冷眼瞟过后头跟进来的刘氏母女,“我分明将她禁了足, 命她在自己院中闭门思过,好生学一学规矩。她怎么就违逆我的话,偷跑出来了还在园子里落了水”

陆母一愣,继而胡乱地挥起了手,边摇头边忙不迭地否认:“不……不是我,琤儿,娘没让杳娘出院子……”

“是哪个跟她说了些有的没的话,叫她到她大嫂跟前来放肆”他继续冷冷地盯着刘氏,说出来的话跟冰渣子似的。

刘氏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强自镇定地咳嗽了一声:“行端啊,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小妹的身体状况……到底伤没伤着,受没受惊,都得你做主……忖度着办呢。哎哟,被人那样硬生生地给扔进池子里,哪里又会好呢……”

这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着顾筱之的“恶行”。

陆庭琤却是嗤笑一声,冷淡地说道:“我陆家的事,何时需要你一个姓刘的插嘴来人,送客”

这回顾筱之的奴婢们没有再看她们家夫人的脸色,而是十分听话地上来配合出送客的架势。尤其是林嬷嬷,对这俩母女更是没有好感,板着脸走到她们跟前,一本正经地说道:“周夫人,周姑娘,请吧。”

刘氏颤抖地抬起拿帕子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陆庭琤,气呼呼地说道:“你……你这分明是偏心眼儿,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啊,又哪里会管妹妹的死活”

陆庭琤懒得同她争辩,稍稍抬了抬下颌,沈妈妈等人会意,上手便将刘氏和周双喜制住了,直接拉着她们的胳膊往外拖。

“哎呦哟,大外甥打人了……做外甥的打舅母啊……夫君啊,你瞧瞧你当初帮衬的是什么白眼狼啊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可怜的老妹妹哟,可怜的杳娘,谁来替你们做主哟……”

刘氏一路撒泼哀嚎着被拖远了,沈妈妈等人竟是怎么都捂不住她的嘴;而周双喜只是嘤嘤哭泣,那哭相也称不上梨花带雨了,颇有些要水漫金山的意思。

顾筱之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

原来,这泼妇也是分境界的啊……

她压了压抽搐的额角,回过头来继续看戏——她倒是想看看陆庭琤如何对付他老娘,和处置她……

“娘,您且先回去吧。杳娘的事,往后您不用管了。”陆庭琤总算晓得换一换口气,稍显轻和却不容置疑地说道,“等她这次缓过来,我便送她回淮安,交由庭昭看管。我已经给她物色好了夫婿人选,也是咱们淮安人,如今在弘文书院备考,待他春试结束,不论是否考中,都先回乡成亲。”

不论是否考中……顾筱之挑了挑眉,这话留有这么大的余地,看来此人资质一般,怎么挑来挑去给他妹妹挑了个这样的论家世前程,前世那金源的条件可好太多了。

“回……回淮安”陆母明显被惊着了,讷讷重复了一遍,微微晃了晃神,而后抓着陆庭琤的胳膊肘,焦急地说道,“怎么就回淮安了呢这事儿你妹妹又没错,你给她在京里找个人家不就行了你放心,娘以后会看着她的,不叫她再胡闹”

陆庭琤反手握住陆母的手,依旧平静地说道:“此事……我意已决,娘不必再说了。我这也是为杳娘好,她留在京城,只怕会闯下更多的祸患”

他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刘氏的一些混账话,娘不要放在心上。杳娘定是被她的话给撺掇的,才会如此没规没矩,不听我的话,对她嫂嫂不敬”

陆母瑟缩了一下,这话还真被她儿子给说中了,正是刘氏来与她说琤儿近来在给杳娘相看人家,她才会在去看杳娘的时候,忍不住说漏了嘴,因此杳娘才……

可是杳娘如何能被送回淮安呢

“你不让我听你舅母说话,杳娘又要被送走,那娘在京里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陆母眼圈儿一红,又要掉起眼泪珠子来,“你若执意要送杳娘走,便连娘也一块儿送走吧”

她是怎么就觉得陆母不会说话的

听听,这多会说话呀,不但会威胁人,而且明里暗里都在说她顾筱之不会讨婆母欢心,留老人家一个人孤独寂寞。

唔,虽然这是事实,但顾筱之还是对陆母有了改观。

谁曾想人家儿子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这老娘——陆庭琤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他连眉眼都不曾动一下,神色淡定地说道:“娘有这样的想法,也好。家里清静,妹妹隔年就要出嫁,母亲跟着回去照应一二,添置嫁妆,也是应该。儿子这便着人去安排。”说罢,作势便要出门去。

陆母忙拦住了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急得团团转,最后竟转而来找顾筱之帮忙:“筱之,你快劝劝行端,千万不要送了杳娘回去。庭昭一人留在淮安我就不放心,杳娘再回去,我如何能安心呢便是真要与那淮安学子成婚,也可以等他春闱过后啊。”

刚才当我不存在,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顾筱之似笑非笑地看了陆庭琤一眼,微微撇过头去。

你女儿冤枉了我,我可是还“委屈”着呢……

陆庭琤趁势出了门,陆母见请不动这大佛似的儿媳妇,便只好匆匆追出门去,继续缠她亲儿子去了。

——

晚间,陆庭琤回房来,待摒退了丫鬟们,偷偷觑了几眼正在梳头发的顾筱之,轻咳一声后便开了话匣子:“杳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五日后,我便派人送她回老家。”

顾筱之梳头发的手顿了顿,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叹口气,淡淡地开口道:“多可惜……不过你这动作也够快的,生怕我气没消,回过头来再找她的麻烦……”

陆庭琤垂下头,竟露了一丝笑意,闲庭信步地走过去,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握梳子的小手上,浅笑盈盈地说道:“还有五日,你若真想找些麻烦……还来得及。”

他握着她的手,一下下梳着她柔软的长发,那样温柔,那样细致……顾筱之有些恍惚,时光仿佛回到了最初,他们最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没有猜忌,没有隔阂……

当然,这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而已。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敛下眼眸,低低说道:“我若真想找些麻烦,只怕你就来不及了……”

这话她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五日后,陆杳娘哭哭啼啼地被送上马车的同时,周家舅舅的调任状也下来了。

周大人在吏部员外郎的位子上坐了六年有余,这会儿不年不节的,又没什么重大的人事变动发生,突然就被贬到了西北做知州……这在他的同僚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知州和员外郎虽然都是从五品,可地方如何能与京畿相比还是西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油水

这种事没有第二种解释,大家纷纷猜测,周大人是得罪了上头的人,否则怎么连他那如日中天的探花郎外甥都救不了他呢

刘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眼前一黑,当场厥了过去,待好不容易醒转过来,便开始嚎啕大哭。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懊恼地哭诉,年节里陆家人上门的时候,不该先将庶女推出去的,而该先巴着那侯府贵女,将自家男人调动的事儿提了再说。

然后又想起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庶女,一看到那小丫头片子喏喏地进来给她侍疾,那副小可怜样跟她那下贱的亲娘一个样,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于是,刘氏便又将这满腔的懊悔与愤懑发泄到了周双喜的身上。

一时间,周府里鸡飞狗跳,凄惨一片。

而陆庭琤回了陆府,竟跟没事儿人似的,倒叫原本想看他或愤怒或讥嘲的表现的顾筱之大感意外。

姓陆的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倒该谢谢你,没将他调去户部或是江南,否则……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

不是嘲讽的意味,是真的轻描淡写,甚至还真的有些感激。

户部或江南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么

顾筱之脑筋一转,突然福至心灵——军饷贪墨案啊

哎呦,倒是忘了这一茬,白白便宜了刘氏……不过,显见得,祖父也是留了两分情面给陆庭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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