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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戏呀,还得配合着祖母演下去——

第二日,卫国公府的老夫人将弟媳承恩侯夫人气得病倒在床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半个京城的官宦人家都知道了。

卫国公府在这风雨飘摇的关头,又被抓着小辫子口诛笔伐了一阵,背后戳他们脊梁骨的人家不在少数。更有那一直盯着他们家落井下石的人,直接在朝会上又弹劾了顾家兄弟一本,连带着李氏那诰命夫人都在朝堂上出名了。

其实李氏的情况才是真的被气倒了。

两个儿子被关在大狱里,娘家和妹妹家又无所作为,那宫里的外甥女娘娘更是半点消息也无,连日来的忧思惊惶早就让她疲惫不堪。

昨日,听了儿子的话,去承恩侯府“求人”,结果求人不成,连最后一招撒泼都没能进行得下去,反倒被人截了胡。她回到国公府后,便一直觉得心气儿不顺,整个身子都跟着隐隐泛疼。

到了这会儿,下人来报外头的传言,更有朝堂上的那一番言论,李氏心内气急交加意难平,一时气怒攻心,整个人两眼一翻便当头栽了下去。

卫国公府此时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把个顾彻之忙得团团转,却是两头都顾不过来。

好在陆庭琤终于以“代妻探视祖父”的名义去了趟京郊的庄子,回来不久后,这桩空前绝后的军饷贪墨案也清查得差不多了,皇帝对此案的“主谋”卫国公顾珏的处置也终于下来了。

那圣旨上是这么评价他的——卫国公顾珏枉顾朝廷法度,有负圣眷隆恩,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总之,对为官者来说,那些最难听的词汇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最后,顾珏罢官罢爵,罚没家产祭田,由其子原卫国公世子顾循之降级袭爵;而顾瑞作为胁从者,同样罢官罚薪。

从此开国七大世袭罔替的国公府之一的卫国公府便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的所谓侯府。

而这还是皇帝看在顾珏祖上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的份上,看在顾皇后与承恩侯府尽力补救说情的份上,给他们留的最后一点脸面。

顾珏与顾瑞兄弟俩虽丢了官职,没了家产,却好歹没有被长禁狱中,也没有流放千里,而是平安地回了家,从此低调生存。

如此巨大的一桩案子,牵扯了多少人,砍了多少头,罢了多少官,他们能得这样一个结果,叫京中的人家看了,都得高叹一声皇恩浩荡

伤脑筋

待承恩侯的腿终于能“正常”下地了,顾现与顾行之亲自带着人去京郊的庄子里接了他回来。

这日, 一大家子人都聚在慈侑堂里, 包括已经出嫁的几个孙女儿也带着夫君回府来了,围在那里殷殷盼着顾侯爷的归来。好不容易见着他老人家熟悉的身影, 大家纷纷围了上去,自是一番体贴热心的嘘寒问暖。

慈侑堂里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 管家却突然命人来报,说是东府的五少爷登门来探视侯爷了。

热热闹闹的前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席卷了大半个江南官场的军饷贪墨案落下了帷幕, 顾珏最终用卫国公府的基业和名声保下了一条命。

这看起来是那样皇恩浩荡的一件事啊, 可对后代子孙而言, 却并非全无影响。就像前世,顾瑛做了替罪羊, 身为兄弟的顾现同样要受到牵连一样, 顾彻之这回也是难逃被贬谪的命运。

顾筱之不着痕迹地看了陆庭琤一眼, 见他老神在在的, 兀自在那儿低头沉思,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承恩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轻叹一声:“请他去前头书房吧, 我去见见。”

合家欢的局面就这样被冷不防地打搅了, 众人也只能暂且在慈侑堂里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承恩侯夫人聊闲篇儿。

这里却独独缺了一个人,只是大家都不甚在意而已。顾筱之却不能不在意, 否则在姊妹们看来就着实太奇怪了些。

她坐了会儿,站起身来朝承恩侯夫人屈膝行了一礼:“祖母,听闻母亲近来身子不大爽利,筱之想先行告退,去给母亲请个安。”

自打卫国公府的处置下来,小李氏便病了,倒是有现成的说辞——前些日子,承恩侯夫人被气得“卧床不起”,身为儿媳妇的小李氏这是连日来侍疾累着了。

承恩侯夫人怔了怔,轻叹道:“去吧。”

陆庭琤似才神游回来,忙端正好身子,也拱了拱手:“行端陪筱之一块儿去,望祖母恕罪。”

承恩侯夫人点了点头,自没有拦着的道理——

夫妻二人从慈侑堂出来,便慢悠悠地往二房的荣和堂而去,后头只远远地跟了卷画和入烟两个丫头。

陆庭琤负手而行,有意无意地瞟了顾筱之好几眼,才开口说道:“你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的话从来都是如此笃定,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也不知是他的脑筋越发灵光了,还是这么些年来,看人看物的本事渐长。

“陆大人……琢磨人心的本事,似乎渐长啊……”顾筱之这么想着,下意识地便这么说了出来。

陆庭琤一怔,低了低头,良久才干咳一声:“唯独对你罢了……”

旁的人心或是无心无力,不屑一顾,或是有心,却要花些精力,唯独她的,竟似是习惯了。以前也是要刻意留心试探的,现下竟能从她的情绪起伏间甚至一呼一吸间感知到她的心绪波动。以前是理智、是聪慧,现在是用心、是习惯……

顾筱之一时不知如何接这话茬,便索性沉默了下来,走了一路,发现这样不说话更奇怪,便继续说道:“卫国公府倒了,三皇子不会没有动作,我是担心小李氏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他们派上用场。”

她可不想再经历前世的无知无觉和束手无策,所以最好尽快想个法子将这祸患给剪除了。

“可是棋子也有不想被利用的时候,尤其是这颗棋子还是个聪明的。”陆庭琤笑了笑,轻轻说道,“她这个时候生病,实在是太明智了。这一病,能躲过去多少事儿”

在军饷贪墨案那件事上,季淑妃与三皇子寒的可不仅仅是顾珏的心。

顾筱之咬了咬唇,喃喃道:“可终究是个隐患。”

你可以探查一时的人心,却拦不住它的变幻莫测。

“你放心,韩选现在且缓不过劲儿来呢,先对付韩遇还是直奔你那小表弟,这会儿是一团乱麻。”陆庭琤悄悄伸手牵住她的,两人宽大的袖子贴在一处,外人倒也觉察不出什么,他冲着顾筱之微微一笑,“如今伯父不在家,以后我会隔三差五地来侯府一趟,替你看着便是。”

顾筱之甩了甩他的手,没能甩开,便撇过头兀自嘀咕道:“祖父与祖母又不傻,哪里需要你看着”

陆庭琤只管笑着,一路牵着她进了荣和堂。

到了正房外,隔着门口的竹帘子,他们听到顾现正在里头说话。

“夫人病了,不宜见风。你们好生伺候着,不要叫夫人吹了风,也不要见客了。若有差池,家规处置。”

顾筱之与陆庭琤对望一眼,待丫鬟通禀过后,才走了进去。

“父亲/岳父大人”

两人双双见了礼,顾筱之方道明了来意:“听说母亲病了,女儿与夫君特来探视。”

顾现微微笑道:“你们有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前些日子,你们祖母病了,你母亲便跟着伺候了几日,回来后身子就有些不爽。想来是劳累的,又不甚感了风寒,人便一下子倒下了。”

顾筱之点了点头:“不知母亲睡下没有若没有,我进去给她请个安。”

顾现摆了摆手,轻叹道:“不必了,毕竟是容易传染的病,免得你也染上了。她又见不得风。你们来看她,你母亲心里也是知道的。”

陆庭琤眸光微闪,垂首沉吟半晌,方跟着劝道:“岳父大人既这么说,我们隔着房门给母亲大人请个安也就是了,母亲会知道我们的心意的。”

顾筱之看了他一眼,有些狐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再说前头,顾彻之来求见承恩侯之事。

顾侯爷才踏入书房,顾彻之便朝他跪了下来,倒是把他老人家那颗老心脏吓了一大跳。

“彻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承恩侯忙上前去扶他。

顾彻之却是不起,反倒直直将头磕了下去,口中说道:“叔祖父,您当受彻之这一礼。”

承恩侯沉沉叹了一口气,终由着他将那三个响头磕完了。

顾彻之这才起身说道:“这三个响头是彻之代伯父、父亲,以及卫国公府上上下下磕的。彻之知道,若无叔祖父,卫国公府这次定是在劫难逃。”说罢,他又深深作了一揖。

“哎……”承恩侯又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袖手旁观了那么久,终究是于心不忍,便嘱托陆庭琤手下留了情。

“伯父说,他没脸来见您,所以便让彻之来给叔祖父请罪致谢。”顾彻之继续说道,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伯父说,他现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卫国公府遭此一劫全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有负祖父的临终嘱托和殷殷期盼。如今,祖母卧病在床,他只愿安心在祖母病榻前侍疾奉养,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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