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那就是也无确实证据,只凭你三言二语,又怎么能定了案呢?”贺宣玉反问。
“我亲眼看到了还能有假,我亲眼看到陆泮岐背开众人,离开了好一阵,定是他将书塞在怀里,找了个地方给藏了起来,只待放了学偷偷运走。”雷云急急的说。
“我看未必,这陆泮岐并没独处之时,都是跟应小王爷在一块处事,不如你们问问他看。”贺宣玉瞥了一眼应衍舟,拿他出来,狐假虎威了一番。
“我一直与泮岐兄一道,并未看到他单独离开过,雷云兄莫不是记错了。”应衍舟楞了一下,随即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这,这。”雷云一下子慌了神,连应小王爷都开了口,难不成自己还在质疑他去,自己哪有这个胆量。
“雷云兄再好好想想,这孤本是否遗在何处,一时之间没察觉。”贺宣玉笑眯眯的提醒道。
“正是了,怕是刚刚的收拾的忙,没仔细找找,定是落在某处了,才闹了这场笑话,我这就和众人再一齐寻寻看。”雷云拱手道,使了个眼色遣散了众人,自己也寻了个由头告退了。
只剩贺宣玉三人一起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这就走了,连半句谢谢都不说,刚刚我可是帮了你呢。”贺宣玉叫住了想要离开的陆泮岐。
“不用你帮我。”陆泮岐极快的瞧了一眼贺宣玉,转过头去,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好大的脾气,合着我帮你还帮出冤家来了。现在牙尖嘴利的之前怎么不言不发,任凭他们污水乱泼呢。”贺宣玉气极反笑。
“清者自清,何须多言。”陆泮岐冷冷的回答。
“要不是我拿应衍舟出来当挡箭牌,你当雷云他们是那么好糊弄的么,摆明是要赶了你走,论你几张嘴都说不清,现在怕是挨了好几十棍,命也休矣。”贺宣玉怒道。“都说是你是个无趣的呆子,我看你不是呆子是傻子。”
陆泮岐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要是能自个保全自己,何苦要我来帮你。”贺宣玉冲着陆泮岐的背影大喊,气的磨碎了小银牙。
“宣玉妹妹。”应衍舟轻轻地唤了一声。
“咦,小王爷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凑巧。”贺宣玉干巴巴地说道。狐假虎威了一番,倒忘记正主还在这儿。
“也真是巧了,刚好听见妹妹提到我的名字。”应衍舟彬彬有礼道。
“不过,我看妹妹倒是对泮岐兄颇为上心。”
“哪的话,我不过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贺宣玉紧张地有点磕巴。
“正义就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贺宣玉的脑海里猛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么?妹妹心善,应某佩服。”应衍舟说道。
“对了,你的袍子还在我这儿呢,我叫青芝取了还你。”贺宣玉突然记得之前应衍舟给她盖着的外袍还在自己这儿。
“不急不急,妹妹洗完再还给我罢。”应衍舟听到了之后,赶忙拉着小厮快步走了,嘴里还不住地说道。“快走,快走。”
“我才盖了没一会,不脏。”贺宣玉半天摸不着头脑,没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小王爷的影子。“跑的这么快,这是嫌弃我盖过了,有洁癖是么?”
“姑娘哪的话,小王爷怎么会是这个意思。”青芝道。
“这男子的外衣留在我这里,可不是烫手的山芋么,青芝回家千万要藏好,别被蠢笨的丫头给翻了出来惹祸上身。”贺宣玉忧心忡忡。
“姑娘放心吧,我会妥善放好的,不过我猜小王爷的意思怕是多想和姑娘见一面吧,有借有还一来一往也难为小王爷了。”青芝年长几岁,一眼就看穿了应衍舟的小心思。
“什么难为,我看他是想为难我罢了。”贺宣玉气呼呼的说道
这偌大的贺府,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院子,贺宣玉不受宠院子最偏远也最小,来往的人也少,可是要盥洗男子外衣还是颇为显眼。
“青芝,你等夜深了大伙都睡了,你偷偷的去洗,千万要小心,手脚利索些别留下痕迹。”贺宣玉有一万个不放心,叮嘱了好几遍。
“放心吧姑娘。”青芝拍着胸脯保证道。
“吱嘎。”夜半宣玉的房门开了一条缝。
“快进来,没人发现吧。”贺宣玉蹲在火炉面前招呼着青芝过来。
青芝麻利把袍子架在火炉上烘干,炉里的碳加得满满的,整个屋子里热得很。
贺宣玉摇着把小蒲扇,坐在火炉面前,咬牙切齿道,“应衍舟,看你干的好事谁家六月的天生火炉子的。”
她气愤地掷了好几个地瓜进去,靠着火炉的温度煨熟,过了很久满满飘出了烤地瓜的香气。
“此生何求。”
贺宣玉翘着脚扑在床上,啃着烤地瓜的时候发出了如上感叹。地瓜的滋味满嘴留香,好吃得连眼睛都弯成一轮月牙,终于停止了对应衍舟的腹诽。
此时应府,应衍舟在灯下细细地研读。
“阿嚏,阿嚏。”应衍舟揉了揉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莫不是有人在惦念着我。”
“小王爷别瞎想,您呐八成得了伤风。”厉睿担心的问道。“白日里小王爷非要将外衣给了那贺家小姐,回来的路上怕是吹到了风。”
“小题大做,我堂堂男儿哪有如此娇弱。”应衍舟反驳道。
“先前晚饭时娘娘还在问呢,应哥儿的外衣哪去了,小的还替小王爷瞒着,说是白日里帮着夫子们曝书,手脚一刻都没停过,随手脱了外套放在哪处,放学回来的急怕是忘记取了,明日再去找找。”厉睿道。“以后我给不替小王爷瞒着了,回回屁股遭殃的总是小的,小王爷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奴才。”
“母亲问起了?”应衍舟合起了书。
“小王爷的一举一动,王妃娘娘岂有不知道的理儿。小王爷,小的大字不识也不是懂礼之人,但总想说上一句,您在官学里还是收敛些吧,念着贺家姑娘的心未免太过明显,小心给贺姑娘招来非议。”厉睿诚恳的说道。
“真有那么明显?”
“非常明显。”
“那可如何是好,我一见妹妹就失了魂。”应衍舟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