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分产业？（2/2）

贺丰羽看着他的背影：“我可以把兰馨牌女装给你，那是你妈妈亲自创办的。”

贺兰明回头：“我记得，LAN男装和童装，当时已经开始做了，不管是不是，现在，我要兰馨服饰旗下所有品牌。”

“你就这么对养大你的爸爸？！”

贺兰明转身看向他：“我十岁就能自己赚钱了，如果不是你怕当时的丑闻因为我的人气飙升而散出去，不同意我继续演戏，我根本不用你养，而且，你的钱，有一半属于我妈，我的要求就是这些，你考虑下吧。”

包间隔音很好，守在门口的服务员朝贺兰明自然微笑，询问的话语还没出口，贺兰明已经绕过她走了。

服务员笑容一僵，又恢复熟练，朝着他的背影微微欠身，仿佛丝毫没见过贺兰明。

出酒店，门童已经将他的车停在门口，贺兰明替危虞系好完全带，车子平稳开走了，门童目送车子走远，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熟练地躬身掩饰过去，工作久了，总有那么一两个名人抠门，连小费都不给。

车里很安静，贺兰明板着脸，危虞看贺兰明一眼，又看一眼，小声说：“师侄，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条路……”

贺兰明看了看路，在红绿灯转弯，车子里依旧沉默。

危虞偷看他一眼：“师侄很难过吗？”

贺兰明没回答。

危虞低头：“虽然我没有妈妈，但是师兄飞升的时候，我很难过，所以，师侄妈妈去世了，应该也很难过，师兄说，难过的时候，就要大声哭出来，一个人哭，会更难过，两个人在一起，哭出来就不难过了，我在这里，师侄可以哭了。”

贺兰明轻笑了一声。

车里依然安静，很久后，贺兰明直视着道路问他：“师兄去世的时候，你怕吗？”

危虞摇头：“师兄没有去世，师兄是……飞升了，只是跟去世一样，再也见不到了……”危虞眼眶微红，“虽然很害怕，但是想到还有师侄，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危虞立即更正：“我记得，记得师侄的样子，还有师侄是我师侄，是很重要的人，”危虞想拍拍贺兰明，胳膊长度受限，只能收了手，“师侄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贺兰明不由笑了出来，眼睛眯起，隐藏的水珠瞬间滑了下来，贺兰明蹙眉，眼泪却像是打开了闸口，不断涌出，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他明明没有那么难过……

当泪珠冒出，越想控制，反而失控。

视线模糊，贺兰明踩下刹车停在路边，手随意抹了把脸，转头看向窗外，闭目呼吸，放空思绪，以职业演员的技巧脱离角色情绪，好像，不是很成功。

黑暗中的思绪仿佛更为活跃，没有细节的记忆里，医院只余黑色线条和填充其中的白色，人只余他和盖着白布的手术床，没有声音，线条扭曲。

他明明连那一天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只是等着……

“师侄……我胳膊太短了……你能过来让我抱着吗？”

委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贺兰明转头，危虞蹙眉正跟安全带斗争，看到他，不好意思道：“等我再长大点……就能抱到师侄了……”

贺兰明不由笑出了声，危虞还在执拗地朝他张着手臂，贺兰明只觉得好笑，解开安全带，俯身抱了抱，体温透过衣服传了出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呢？

贺兰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分钟，猛地起身，系好安全带，迅速开车，再没有分给危虞半丝余光，脸颊微红。

危虞看看贺兰明，挠头，师侄还没哭呢……

尴尬的气氛在车内蔓延，只有贺兰明一个人能感觉到，以至于当危虞被贺兰明隔绝在卧室门外时，只感觉到了伤心……

师侄是不是嫌他小……

桌子上的七色堇只剩六片花瓣，危虞端起花盆看了会，又看看贺兰明紧闭的房门，“啊呜”一口咬掉整朵，嚼嚼咽了下去，没有师侄的花甜……

夜色渐浓，师侄还没有给他开门，危虞躺在陌生的小床上，辗转反侧，感觉自己可能是孤枕难眠，然后，胃有点疼，全身开始疼，有点热，力气迅速流失，危虞忽然害怕起来，想喊“师侄”，出口的却是软软的“哼哼”声，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又害怕又委屈，头脑开始昏沉，慢慢闭上了眼。

他是被难闻的药味熏醒的，睁开眼，四处都是白色，身下的床很硬，远没有师侄替他准备的好，无力的身体仅能支撑转动脑袋，贺兰明就守在他的床边，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师侄，你怎么又不刮胡子……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