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雪夜(上)(2/2)
苦涩的味道已深蚀入骨,长华握住他手,因为体虚,兄长的手总是凉的,他牵着长宁,从七岁牵到二十一岁。
他现在也是用这双手把他的弟弟牵上了床榻。
他总是这么镇定自若,长宁一直很听他的话,从小到大,到现在也是。
于是他顺从地躺在床上,茜色的罗帐半开半掩,黑暗中看不到兄长的神色,只听见衣物脱落的悉娑声。屋外的月色泄入一丝,隐约窥见这九五之尊的男人仰着头,成了不着寸缕的样子。
长宁着迷地抚摸兄长温润的肌肤,长华自幼体弱,养尊处优,从未出外征战,故并无丝毫伤损,他的身体完美无瑕,如一尊玉俑。
长宁胡乱扯去自己的衣物,临近就寝,他本就只着了丝绫单衣,脱起来十分便利。
他的身体也赤裸了,与长华不同,由于常年带兵征战,他的身体上新旧伤疤交叠,长宁突然庆幸这黑暗,可以让他丑陋的身体有所隐匿。
兄弟二人赤裸相对,长华的手抚过长宁的背脊,触到那里交错不平的疤痕,他温柔地抚触,似乎发出了极微的叹息。
他的手很凉,长宁抱住他,突然很想对他说,哥哥,你摸到我的疤了?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受的伤啊。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他只是在长华脸侧留下细碎的吻,长华身上的药香苦得让他难过,兄长畏寒,从来冬日必拥暖炉,今日却在雪夜来了这里寻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