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程尚？这么多年了，你知道的我不怪你……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们是好兄弟啊……你不是程尚，如是啊？是你啊如是，你和他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太像了。我是志远啊程尚，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你和我说话，你还是这么年轻，可是我老啦……”

婶婶见大伯情绪激动起来，起身轻声安抚大伯，“老何，老何，这是老二啊，如是啊，不是程尚”婶婶轻轻拍着大伯的背，让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何如是不知程尚是谁，但也听出这话里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何如恩最先听出了异样，拉着何如是说一起出去叫大夫，何如是脑子里还回荡着大伯的话，愣怔着跟任由何如恩拉着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听见婶婶猛地哭出声来，接着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兄弟二人惊得回头看去，大伯努力的喘息着看向何如是，“老程，老程……”

何如是奋力的挣开何如恩跑向大伯床边，想要拉起大伯微微抬起的手，但终是晚了一步，大伯的手重重的落在了病床上。屋子里哭声响起，何如是却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这只手，牵着自己从牙牙学语走到青春少年，自己却没能牵着这双手陪大伯走完人生最后的几秒。

不管程尚是谁，不管自己是谁，大伯都是最疼爱自己宠着自己的大伯。

尽管如此，何如是做不到不去想。冬夜的冷风吹得何如是清醒了许多，他拿出手机想给郝烁发个消息。大半天了，除了在忙就是自己一个人愣神，他还没来得及跟郝烁联系。

手机没电关机了，看了眼手表，已经深夜了。想着郝烁也是累了一天太晚了就不打扰他了。

何如辰又打开一盒烟，递到何如是面前。

“抽完这支，去睡会。这有我呢。”

“我没事的大哥，你去睡吧，我怎么能睡得着？”何如是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吸了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