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正在这时，程想的同桌赵婷婷说话了，她看着大半个身子占了她位置的宋智，心里有些不耐烦，"同学，麻烦你让一下。"

赵婷婷刚从厕所回来，看见有人来找她的同桌说话，于是就站在一边等着。这会儿看既然程想不认识他，自己凭眼缘也不怎么喜欢这人，当下就开口打断他们了。

情况就更尴尬了，宋智可以说是"狼狈"地回了自己座位，而坐下不久，他周围的人就知道那个禾川的中考第一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宋智不肯细想，他会传出程想的坏话，其实是掩盖在羡慕之下的嫉妒在作祟。

开学之初的学生总是很有活力，即使是重点班，也不过是一群刚上高中的十五六的男孩女孩，对于八卦是相当热衷的。何况还是程想的八卦。

"程想对人爱答不理，仗着自己是第一名就看不起别的同学，还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没去江亭高中部而来了禾川中学。"这样的言论很快在班级里传开，没有跟程想说过话的男生自然不会再去自找没趣。

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肖懿泽面上觉得说的就是事实，但心里又在隐隐抵触，有个声音似乎在说，他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程想到底是怎样的，他周围的人最清楚。尤其是女生，对次次考第一的"学神"有无法动摇的好感，她们觉得程想好脾气，好说话，长得好看又温和有礼，妥妥的乖乖仔一枚。

赵婷婷性格直爽，知道这些烦人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是宋智传出来的，直接就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对于女生们维护程想的态度，男生们嗤之以鼻，顺带着更加不喜欢程想了。

其实程想是无所谓被不被大家所喜欢的，他只是给自己做了一个壳，但待人接物的方式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他没有变得冷漠，也没有变得高傲。

肖懿泽他们已经走出四五步远，张灏正跟他说话，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你们先回去。"说罢就往回走，留给张灏他们一个背影。

原地留着的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肖懿泽是要找程想"谈谈"，就自己回了教室。

而要去找人"谈谈"的肖懿泽，帮着把脚边的几本练习册捡了起来，走到程想身边，却不打算给他。看那样子，倒真像是要为难人。

"谢谢。"

程想伸手去接，肖懿泽还是不放，他微抬头去看他，眼神里是不解。

肖懿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偏过头放低了声音道，"我，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他在解释踢练习册的事情，只是堂堂肖爷，连一个整句都没说出来。

程想抿了抿唇，"我知道。"

似乎没话可讲了，他拿回练习册，和原来台阶上的放在一起，再次抱了起来。

人缘超好的肖爷怎么会面临这么尴尬的时刻？

他看着走出几步远的程想，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出声喊他，"程想！我们，暑假见过。"说完居然还有些忐忑，肖懿泽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有点执着的人。

他就是想知道，程想还记不记得他。

程想转回身，看着他，"我记得，在'老街影像'，你去买《死亡诗社》。"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肖懿泽不知何时吊起来的一颗心就又落了回去，他一下就轻松了起来，几天以来萦绕着的似有若无的浅浅烦躁就这样不见了。

可肖爷就是肖爷，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嗯。

是什么意思？

程想见他没有下一步，转过身继续走。肖懿泽跟上去同他并排，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地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面上风轻云淡，内心的就是肖懿泽。此刻他在心里咆哮，"快说知道！否则小爷把你手里的练习册全扔了！"

程想大约是听到了他的内心戏，侧了点头看他，说："我知道，肖懿泽。"

肖懿泽没有靠近程想那一侧的脸上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又"嗯"了一声。那模样落在别人眼中，一定会说明明他才是爱答不理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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