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集生悲和致幻（2/2）

酒店的一层就像是一个大排档，放着整整齐齐的几十排桌椅，许多的桌椅上都坐满了人。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服务员，戴着口罩，端着一盘的美味佳肴分到各个桌上。

何思雕一家坐定，服务员很及时地把预订的菜肴迅速地上齐了，一家开吃了。何思雕夹了一块肥鸡腿给爷爷吃，再给父母都夹了菜，然后在自己碗里夹了一大块酱猪蹄吃。

“哇，何思雕！你也在这里！”听得一惊一咤的声音响起。

何思雕吓了一跳，酱猪蹄掉进了碗里。碗里有热汤，热汤溅起来，弄了何思雕一下巴。何思雕忙用餐巾纸擦干净脸，抬头看到张汉前坏笑着看着他。

“张汉前，你个坏家伙，吓了我一跳。”何思雕道，“怎么，邻桌就是你家预订的？”

“是啊，是啊，这么巧，今年过年我可是要好好地敬你两杯了。”张汉前瘦小的身子，说起话来脆脆的，像是还没有开始发育。但是也不对，应该有开始发育征兆了——以前和施太德拍拖那小胖妹，现在就和张汉前好得不得了嘛。

于是一家又互相介绍了。其实，张汉前的爸爸张老彪在夜巴黎时就和上官升相识了。张汉前的妈妈王丽花抱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狗，像是她的情人样四眼两两相望，对张汉前的介绍摆出一幅无所谓的神态。两家人很有气氛，互相敬酒，热热闹闹地吃起了年夜饭。

忽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隆隆声，像是打雷样，由远及近。何思雕感觉到一阵烦闷和恐怖，他背起爷爷，并说：“爸妈，快走。”便大踏步跑了出去。上官升经历了夜巴黎酒店的一幕，反应也比较快，拉起老婆江月娥的手便跑。

张老彪也经历了夜巴黎的地震事件，也反应过来了，他拉起儿子张汉前的手说：“儿子，快跑。”只有王丽花，朝他们俩翻翻白眼，继续逗她怀里的那只狗狗玩。

忽然，整栋玉泉酒店像是一个秋千样摇晃起来了，里面的人惊慌失措。酒店顶上的几盏水晶大吊灯被晃下来了，“哗”的一声砸碎在桌上或是地上。瓦罐和盘子滑入到地上，摔出了一片的“叭叭”声。

有些跑得慢的人，正拼命地往门口挤，有踩到鸡鸭鱼肉摔倒在地的，也有踩到碎片割破脚的，还有喝醉了酒在摸门却摸不着的……

何思雕把爷爷放在前面的广场上。只见陈海鲜的爸爸陈小满乜斜着一双无神的眼唱着一首古怪的醉歌：“姜尚《乾坤万年歌》，诸葛武侯《马前课》；李袁相师《推背图》，黄檗裴休《禅师诗》；江山代有才人出，道尽人间兴衰路。阴阳消长自循环，劝君莫逆天道亡……”

借着壁灯的亮光，何思雕看见那些没有出来的人，脱了衣裤，合着陈小满所唱着的那首怪歌的节奏，成双成对地在里面跳起了舞，也不怕底下全是玻璃碎片。他们应该很快乐，通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仿佛都搂着自己的初恋，幸福而甜蜜，双眼充满着少男少女的幻想。

何思雕知道他们着迷幻了。

何思雕还看见玉侯和肥马轻裘和锦衣玉食从里头跑了出来，他才明白，那酒店也是他们哥三个开的。

只看见他们三个人像只猎犬样在酒店四周到处搜索，却没有发现什么。他们马上报告给了食渊，过了一会儿，一个粗矮的中年男子也加入了他们搜索的行列，他们重点对附近的一家居民楼进行了搜索，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再对边上的那家超市进行搜索，也没有发现什么。

何思雕却看见，他们刚离开超市，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道袍，头戴雷阳巾的道士急急地走了出来，离开了。

酒店摇晃了二十多分钟，也突然静止了。

警车和救护车也来了，那些在里头跳舞的人都强行送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