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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有不甘,但其实他并不介意何夕年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宫知阙,然而何夕年会不会同意离婚还是个未知数,他也只是抱着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我都没答应呢,你就想着这些了,其心可诛。”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完全符合你的择偶标准。”这话是真的,除了他本人有点叛逆而且不会照顾人。
“你还小。”
“我都奔三的人了,还小???”他语调上扬,充满着惊讶、质疑和不甘心,追了何夕年七年有余,换来的却是每次都一模一样敷衍与拒绝,在她眼里他就永远长不大吗?还是说她已经对一切雄性生物无感了?不,
何夕年汗颜,她是发自内心把齐锐当弟弟看待的。“够了够了,你在这边跟我说这些不就证明你是个小孩么,我要开始忙了,你俩早回吧。”
“我不走!”这回齐锐真要被急哭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额头上隐隐可见一道井字形的青筋。
客厅里一阵诡异的安静,只见齐锐跟何夕年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噎住了。
最后还是何夕年的手机响了,这诡异的气氛才稍稍融解,她扫了一眼屏幕,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
“喂?是你啊知阙,我正准备找你呢,我妈过两天就来查水表了,得做好一手准备,去采购点送长辈的礼品,今天下午有空吗?”朝电话那头说道,心道这电话来得及时,救她于水火之中。
“嗯,好的,那就先来我家汇合吧……嗯嗯好的,那挂了,下午见。”挂了电话,何夕年竟有种心事了结的感觉,没想到宫知阙这么配合,本来她还担心他会嫌麻烦拒绝的。
齐锐刚刚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甫一又见何夕年跟她的新相好你侬我侬,再也坐不住了,重重地发出一声气音,然后拽着在一旁看戏已久的程烨摔门而去。
齐锐想都没想就坐上了他的超跑,那关车门的声音大得把程烨吓一跳,安全带都插偏了,他一脸讪讪的样子,道∶“祖宗,咱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跟车子过不去吧?贵着呢,掉了块漆我都替你心疼!再说夕年姐也不是不给你机会,就是你段位太低了,我当初不是教你怎么把妹来着?你偏不学,啧啧,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
程烨这副嘴脸让齐锐愈发火冒,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砰”的一声把程烨又吓得抖了三抖,“你闭嘴!欠抽!她哪有给我机会,你没看到我刚准备走的时候还停了一下吗?她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哼,我还以为她怎么也会跟我说声再见的。”
其实程烨心里门儿清,说什么何夕年给过齐锐机会是他自己没那个本事,那都是马后炮,屁话,就连齐锐他爸妈都没那么关心他的感情故事,而他堂堂程家大少却比任何人都懂他,都成他的情感咨询师了。
程烨看得出齐锐心里虚得很,对能否追到何夕年这件事没有十足的信心,甚至连一半的信心都没有,想他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维护何夕年连他当时的经纪公司都敢杠,他因为她变了很多,偏偏还不让人说了,唉,这该死的爱情害人不浅!
程烨拍了拍齐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夕年姐又不喜欢那个谁,咱俩跟她认识都多久了,哪次出去玩见过宫知阙?肯定是夕年姐家里催婚催得紧了,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安啦哥们,你还有机会的。”
齐锐却只白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机会?去破坏人家的婚姻吗?不管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他都不能在他们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插足,他不怕沦为别人的笑柄,怕的是对何夕年的名声造成影响,从而伤害了她。
齐锐摇了摇头让自己暂时别去想那些不愉快的,然后道∶“不管了,今晚哥请客吃海鲜,就咱俩!”
“好嘞!”程烨也爽快地答应了,他是真心为齐锐高兴,把烦恼抛之脑后,享受当下,才是最好的。
视线回到客厅,楚今正端坐着在笔记本上罗列下午要采购的礼品,他还是那样静静的,跟十年前何夕年初见他时一样,何夕年看着这样的他莫名有些伤感,从前楚今是人静心也静,现在心却静不下来了,像是一粒石子搅乱了一池清水,石子沉入池底,她深埋在他心里,永远没有回应。
她觉得楚今真的很好很好,把他收了也不是不可以……等等,她想什么呢!何夕年用力敲了一记自己的脑袋,她竟然生起了这种念头,是不是太变态了!
-第二十九章-
下午两点多,宫知阙如约而至,这是他第二次来何夕年家,距离上次来已经很久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忐忑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今天天气不错,春光明媚,对他而言大概会是个幸运日吧。他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踏上何夕年家门前的石阶,叩了叩门。
“谁?”别墅内传来一句男声。
宫知阙刚刚拾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散了,情绪低落了很多——又是楚今!虽然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这口气就像他是这栋别墅的男主人一样!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同居了,再怎么说他和何夕年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跟一个虎视眈眈的情敌同住一个屋檐下!
虽然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怎么一脚把楚今踹开,但面上还是不能显露的,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是我,宫知阙。”
楚今垂眸,叹了口气,心道何夕年真不怕引狼入室,他走上前,漫不经心地开了门。看着面前这张不甚熟悉的脸,楚今无话可说,是啊,明明是个见都没见过几次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何夕年的丈夫了,呵,真是一场闹剧。
察觉到楚今的尴尬,宫知阙只好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下午好,楚先生。”
“换拖鞋。”
不出意料,楚今没给宫知阙一点好眼色,这话说的像是他脏了这儿的地。宫知阙也不恼,胜负的关键在于谁能赢得何夕年的心,他才不想在无意义的冷嘲热讽上浪费时间。
“诶?知阙你来了啊,快进来吧,不用理那个幼稚鬼。”听到门口的动静,何夕年也迎了上来,直接无视了楚今幽怨的眼神。
宫知阙很惊喜何夕年会亲自过来迎接他,顿时开心地有些语无伦次了∶“嗯好的,那个什么,夕年……这是我亲手编的手链,虽然、不太好看,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许久未造访你家,不知道带点什么礼物好,再加上时间有点紧,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抱歉。”说着,他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小礼盒递给了何夕年,心中有些忐忑,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才松了口气。
何夕年打开盒子仔细观赏了一会儿宫知阙的小礼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手链整体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这做工或许还比不上幼儿园小朋友,用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在小商品市场随便逛逛都能买到类似的……不过看在他用心的份上,就勉强收下吧。
“很好看,我很喜欢。”她说,“准备一下就出发吧,你开车我指路。楚今的话……去准备晚饭吧,就不用跟来了。”
楚今愣了愣,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啊?夕年你要坐我的车吗?其实我车技很差的,你、你确定要这样?”这话不假,宫知阙是真的车技很差,光考驾照就考了三年,第一次载人他喊了经纪人Victor来当小白鼠,结果因为紧张连闯了两个红灯、撞了一次围栏,之后他再也不敢载人了,当然除了Victor也没人有资格坐他的车,不过何夕年是个特例。
“啊,是这样吗?那我更要试试了,如果我老公车都开不好,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连我妈都会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何夕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特意加重了“我老公”这几个字,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她这是在提醒宫知阙和她现在的关系,好让他快点进入状态。
从这些字眼中精确地捕捉到“我老公”这三个字,宫知阙突然之间有些飘飘然,这下他彻底没法拒绝了,脑海中好似闪现了一个念头——他苦练这么多年的车技就是为了这一刻载他女神去逛街的!!!这次一定要超水平发挥!
“唔,那好吧,如果坐车感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他说。
“知阙,先进来坐会儿吧,我上楼去换身衣服,很快就下来。”何夕年道,正准备走上楼梯,突然脚步一顿,回眸看向宫知阙,问道∶“你有带乔装用的吗?”
宫知阙思考了一会儿,迟疑地答道∶“诶,好像……忘了。”都怪他这两天兴奋得忘乎所以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何夕年找他结婚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事来得毫无征兆,给他的冲击太大,一时间消化不了,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
“嗯嗯没事,我这边有。”说完何夕年就上楼了。
现在正值春分,偶尔还有些冷,何夕年从衣柜里拿了条针织围巾和贝雷帽带上,顺便把宫知阙送的手链塞进了床头柜。随后她移步楚今的卧室,打开书桌的抽屉,拿了副一次性口罩。
她下了楼,把口罩放到宫知阙手里,然后道∶“走吧。”
宫知阙的车是辆白色的SUV,车内很宽敞,也没什么刺鼻的味道,何夕年感觉这样很舒服。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楚今发给她的购物清单,说道∶“先去平湖茶市,我爸喜欢明前龙井,买一斤给他,对了,再买一斤给我舅舅。”
“茶市在哪?”宫知阙问,他很少逛街,以前也没人要他送礼物,对于本地的了解仅限于几家饭店和几座有名的大厦,按理说他在洛城定居也挺久了,却对这里知之甚少,他可能是个假的洛城市民吧。
“世贸大厦旁边,挺近的,不认识的话开导航吧。”
宫知阙点了点头,道∶“嗯,好的。”他的确不太熟悉那边,还是开导航比较保险。“夕年,系好安全带,我开车可能不太稳,要是晕车就跟我说。”出发前他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开车路上聊天,忽然何夕年冷不丁来了一句∶“小鼠同学,你的车技……真的令人堪忧。”她闭目揉了揉太阳穴,终于知道为什么宫知阙再三叮嘱她有不舒服的要跟他说了,他可能天生在开车这方面缺根筋吧。
“哈哈……哈。”宫知阙干笑了两声,道∶“让你见笑了,我会加油的。 ”
看着车窗外不停变化的风景,何夕年感觉好多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体向宫知阙那面斜了斜,凑近他道∶“你可真笨,楚今开得比你好多了,回头可以跟他学学。”
她像狐狸般狡黠中带点娇俏的目光看得宫知阙心中一阵痒,只听她口中又蹦出那个名字,他有些委屈,为什么偏要跟楚今学,他可讨厌那个整天在何夕年家吃软饭的烦人精了,于是颇感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干嘛老提他。”
“噗,你说什么?”何夕年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她有种后悔不及的感觉,是她太冲动了,竟然没有好好分析一下宫知阙这个人,虽然她早有预感他是带着目的来结婚的,却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差,才一会儿功夫就崩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还挺有意思的,不禁想起他刚才送她礼物时又羞又窘的样子,现在她仔细回味了一下,他那样子可真是引人犯罪。
她看破不说破,给他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婚都结了,不深入了解下对方、增进下感情容易让外人猜疑,假戏真做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她本身就是个优秀的演员。
何夕年不由觉得自己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地跟宫知阙说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人,今天就想玩他了……
她虽然平常比较禁欲,但她是个正常的成熟女性,总会有那方面的需求的。她有几名固定的性伴侣,都是从雏儿开始□□的专属于她的小情人,因为她嫌非处男太脏,并且每次跟她的小情人做她都要求那人带套,因为她不想惹上麻烦。这连跟她朝夕相处的楚今都不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他,否则他肯定跟她闹上半年。
宫知阙这样的连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小处男,实在是对她胃口,让她忍不住想现在就吃了他,不,不行,她应该先徐徐诱之,她要他主动开口。
“没说什么,你幻听了。”宫知阙道,他转头看向窗外“平湖茶市”的巨大招牌,把车熄了火,指了指外面道∶“到了。”
单纯如他,现在脑子里还在想刚刚何夕年笑了却说没听到是什么意思,殊不知身旁的坏姐姐就在刚刚打起了他肉体的念头。
何夕年之前来过这里许多次,所以对这里很熟悉,她带着宫知阙一路寻到了她经常光顾的店面。她观察了一会儿店内整齐摆好的茶叶罐,并没找到最想要的,于是招呼了老板过来,问道∶“今年的明前龙井头茶呢?”
老板是个中年发福的妇女,是这里有名的茶商,她成天挂着一副热情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她答道∶“美女,咱们店前两天刚进货了二十斤明前龙井头茶,只不过……”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只不过那天刚进货就有位客人包走了十五斤,昨天又被一位客人买走两斤,现在就剩三斤了,不知道够不够?只是咱们店还有个规定,在本店消费过两万元以上的VIP客人才能购买头茶,您看……?”
“黄姨啊,才多久没见您就不认识我啦?看来您的健忘症越来越严重了。”说着,何夕年把遮住小半张脸的围巾往下拉了拉,好让老板看清楚。
不出她所料,老板的眼神转瞬就变得百般讨好,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热络地拍了拍何夕年的肩膀,大笑了两声∶“哎呀!我这不是没认出来是小何你嘛!我真是又健忘症又老花眼了,小何你比上次来时还要漂亮,这下我更认不出来了!”
听着老板把她夸得天花乱坠,何夕年忍俊不禁,本身她就是开个玩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老板早就注意到一直跟在何夕年身边的男人,是个生面孔,他戴着口罩,更让人猜不到是谁。她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小何,这位是?”
“啊,他是我老公,昨天刚刚领的证。”何夕年很自然地说,拽了拽宫知阙的衣袖,向他介绍道∶“知阙,这是这儿的老板黄姨。”
不知为何这声“我老公”落在宫知阙耳朵里,越听越顺耳,他顿时心花怒放,摘下口罩朝老板礼貌性地笑了笑,“黄姨您好,我叫宫知阙。”
没想到老板一见帅哥就坐不住了,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直夸道∶“小伙子长得可真俊!真是郎才女貌,跟小何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啊!不像我家那个糟老头子,油腻得很哪,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何夕年看着老板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点名正题∶“黄姨,我们比较赶时间,买了茶叶就走,那么今年的明前龙井头茶您还卖不卖?我就要两斤。”
老板是什么人啊,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她懂何夕年的意思,的确是她话太多了,便连忙赔笑道∶“卖卖卖,当然卖!我这就给你去打包,一斤八千块。真是不好意思啊小何,看着你俩这么恩爱我突然想到我年轻时候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恩爱?她和宫知阙看起来很恩爱吗?何夕年看向宫知阙,却见宫知阙也在看她,冷不防撞进他双眼中深深的漩涡,她挑了挑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咱俩很恩爱吗?”
“唔。”宫知阙有些迷茫,只含糊地应了一声,脑海中一直在循环播放刚刚何夕年那个似疑惑又似魅惑的挑眉,猛觉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一直红到耳朵——学姐这是在撩他吗?他感觉自己快露出破绽了,何夕年不管做什么都让他欲罢不能,他怎么绷得住啊!
何夕年琉璃般澄澈的棕黑色眼珠突然之间绽放出异常有兴味的光泽,似乎对宫知阙害羞的反应很满意。
很快,老板就把两斤明前龙井打包好了,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台上。何夕年正准备刷卡付钱,伸向刷卡机的手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摁住了。
“我来付钱吧。”宫知阙道。
何夕年用手半掩住嘴,勾勾唇,唇间溢出一声轻笑,道∶“我爸和我舅舅要是知道这茶叶是你掏钱买的,可得感动死了。”她撩起宫知阙脑袋后面的小揪揪,在手上绕了两圈,果不其然,宫知阙动作一僵,手里捏着的银行卡差点没拿稳。
他平复了一下动荡的心情,缓缓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送礼物的钱都让你来掏,叔叔阿姨他们该怎么看我啊……”
“该叫爸妈了。”
“嗯、对……(///ˊˋ///)”
“你拎包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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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重新提笔写文真的是用了我极大的勇气,唉(╥ω╥`)我已经想弃坑了但是看到还有那么多小天使在鼓励我,我就不忍心,虽然码字速度是比以前慢了好多,但我会好好把剧情写的连贯有意思的,新的一年从这里开始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