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父亲口中的小颜，直到后来，阿妄才得知那是父亲的出轨对象，和成千上万的狗血八点档电视剧一样的是，小颜也是父亲公司的总秘书，母亲一直对她挺好，把她当自己的小妹看。

母亲听见小颜，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冲动了，她变得麻木。可是父亲竟然残忍的说要把孩子给那个女人，这让她母亲的本能冲了出来：“凭什么给你和那个贱人，让她教阿妄怎么勾搭别人的老公？还是学习怎么忘恩负义，兔子只吃窝边草？阿妄是我生下来的孩子，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把他带走！”

父亲摇着头，露出厌恶的神色：“我果然就不该回来和你废话，小颜善良，说要和你说好再把孩子带走，我看还是免了吧，你让阿妄出来说说，看他愿意跟谁？”说完又要去找阿妄，“阿妄，你出来下，那天我和你说的考虑的怎么样了？”

母亲说：“你别犯神经了，阿妄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去补课，不在家。”又向前一步，企图拦住他。

“云平，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的话呢，你不让我见孩子，这么自私，这不只是你的孩子，没有我能有他吗？”父亲越说越过，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母亲的全名。

“林成，你还是个人吗？除了精子，你还提供什么了，对于孩子，我承认我有过亏欠，可是你呢，你关心过他吗，现在又巴巴地来找他，你给我滚出去！”

“这个房子是我买的！”

听着两人无休止的争吵，不久之后又是父亲摔打东西的声音，骂骂咧咧的。阿妄觉得自己懦弱极了，看着母亲在为他对抗，却不出去，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他又无助极了，父亲的蛮横和暴力让他恐慌。

摔打了一阵后，父亲不甘心的走了，留下了强忍着泪水的母亲，阿妄这才敢走出来，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她，把摔碎的玻璃和瓷片收拾起来。他恨父亲，也恨婚姻。

折腾了一天，阿妄几乎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连顾曦发来的祝他考试顺利的讯息也没有看。考试自然是一塌糊涂，他心不在焉的涂抹着答案。

考试结束后，一般都会留出一天让学生们在家休整，回来后试卷就基本改完了，他们高中老师的改卷速度在学校中是数一数二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家度过一个白天。在晚上九点，他收到了顾曦的语音电话，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小声的说：“老师。”

“阿妄，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阿妄走到阳台说可以了，那边就传来顾曦的声音，阿妄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温柔的、从容不迫的。这一次，他的声音从遥远的那一头传来，竟是焦急的：“你最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是家里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又停顿了一下，“抱歉，我太着急了。”

“老师，我……”这几天的焦虑一下子化成了实质，之前那么难过都没有哭出来的他，却被这一个电话、一句问候击溃，他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声的呜咽，害怕让在卧房的母亲听见。

电话那头停了下来，阿妄没有听见对面的喘息声。“你现在方便吗？我在你家门口。”阿妄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好在母亲长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大，他顺利的出来了。

于是顾曦就看见他脸上挂着泪痕，偷偷溜出来的场景。上前抱住了他，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头。

两个人在小区的花园那里坐下，阿妄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这几天的事情，从有陌生号码打来到前几天的那场争吵与摔打。“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

顾曦说：“不用怕，我来解决，你就放心交给我，什么都不用怕。”

阿妄突然想到：“老师，你怎么知道我……难道是，我这次、这次考的很差吗？”

“是很差，连答题卡的名字都没写。我翻到你的卷子就感觉不对劲。”顾曦坦然，阿妄的字还挺好认得，每个老师负责整个年级试卷的一部分，他看到这张卷子时，就觉得阿妄的状态不对。好不容易熬到改完了，就给他去电话。

听完后，阿妄垂着头，顾曦仿佛看见他的兔子耳朵垂了下来。顾曦连忙摸摸他的头：“没事，这是第一次模拟，以后还会有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