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楚宁的声音从红盖头里传出：“秦凌，今日是我和哗然的大喜日子，就算你有什么话，也要等我们拜完天地再说。”

秦凌不屑一顾：“拜完天地就来不及了。”

朱逗出言劝道：“秦师妹，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又何必勉强。”

秦凌应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已如此之多，我又何苦放弃那可以把握之事，抱憾终身。”

朱逗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秦凌看向楚宁：“我已明白事情的缘由。楚宁郡主，你若想拿那夜宴席一事来要挟他，便大可不必了。用不着你多费口舌告诉皇上我身上有妖力。实话告诉你，我今晚必大闹婚礼。”

“你......”

“我既决定做这件事，就做好了被天下除妖卫道之士追拿的准备。”

“......”

“诏示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国有妖女，大闹皇婚，损及皇家颜面，击伤众多子弟，无一人敢与之应战。官员纷纷抱头鼠窜，喜宴上下鸡犬不宁。无奈只得求助天下道友共同歼灭妖女。”

“狂妄！”

秦凌手间窜起一股黑气：“那便让你看看我是否是真的狂妄。”

黑气化为锋利的剑刃径直劈向喜台，桌台直接被劈成两半，发出一声轰响，红烛倒地点燃了一旁的桌布。楚宁站在喜台附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花容失色。

她抬头去看沐哗然，沐哗然望着秦凌，眼中似再无旁人。

楚宁心中气恼，伸手去拽沐哗然：“哗然，你不阻止她吗？再这样下去，她便要犯下大错了。”

沐哗然冷眼看向楚宁：“她已经犯下大错，自她刚才使出妖力，此事便再无回转余地。”

沐哗然一把甩开楚宁的双手。

楚宁也不再顾惜脸面，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弃我不顾吗？”

沐哗然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还有留下我的筹码么？”

沐哗然转身向秦凌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踏向亡命天涯的道路，沐哗然对此心知肚明。他望着道路另一端的秦凌，心中忽而自嘲一笑，又怎是亡命天涯，分明是浪迹天涯。

沐哗然走到她的身旁：“你孤身一人前来实在太过冒险。”

秦凌眉间微皱：“我此次来说是抢亲，其实只是为了搅乱这门亲事，还你自由，本就不打算全身而退。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做你的国师。你不该出来与我为伍。”

沐哗然清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在这里，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秦凌：“哗然...”

沐哗然：“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便是跟你走又有何妨。”

秦凌与沐哗然两两相望，楚宁郡主气急败坏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在座的不是有皇家观弟子吗？你们还在等什么？这么强大的妖气，还不动手吗？”

杜明轩：“我才疏学浅。”

朱逗：“我也...”

沉天澹坐于席间，默然倒酒，丝毫没有动身之意。

皇家观其余弟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秦凌妖力强盛，沐哗然术法高深。少了沉天澹这一强大助力，皇家观的其余弟子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纷纷败下阵来。

苍玄抬眸看向穆岚，穆岚拿起青剑走上前去。宛兮一把拉住穆岚：“穆姐姐，我酒喝多了肚痛。”

穆岚淡声道：“别演了，我知道你有心想放他们走。”

宛兮：“穆姐姐...”

穆岚一加入战局，局势立刻变得与先前大不相同。她剑势凌厉，一招一式衔接得天衣无缝，如白虹贯日般酣畅淋漓，宛兮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沐哗然与穆岚交战数十回，才从她的招式中发现一丝破绽，他当机立断，破了她的剑势，带着秦凌纵身脱逃。

苍玄坐在正坐上，冷眼看着堂内局势。

小顺子战战兢兢走上前去：“皇上，我等无能，让他们跑了。”

苍玄脸上平淡得看不出情绪：“我都看见了。”

小顺子的额上直冒冷汗，这几年来他愈发猜不透圣上的心思。

楚宁气恼道：“皇兄。”

苍玄：“他既不喜欢你，徒留下来又有何用。穆岚，你跟我来。”

暗室内亮起数十盏火烛，刹那间灯火通明。

苍玄沉声道：“你未尽全力。”

穆岚默不作声。

苍玄看着穆岚：“你可是我汴凉第一高手，怎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

“......”

“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穆岚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