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身名门的闪爱成(2/2)
萧阳说,没错,他还真是不如我了解!
大家说那不可能。
萧阳一本正经地坐好,开始向大家讲述他和爱成姥爷的相处的那段往事。
那天早晨,我起床后去院里洗脸,姥爷正坐在树下读报,问我会不会刷油漆?其实我并没有刷过油漆,但明白姥爷这是想让他帮忙,我说我当然会啦,您要刷什么?姥爷说门上漆都掉了,不刷的话,雨水打上去会变形,就关不严实了……
我说我当然会啦,姥爷一听挺高兴,掏出钱让我去买油漆,我说不用不用,我有。其实我身上根本没几块钱,我就知道姥爷不会让我掏钱的。
有人问,那要是姥爷不给你钱你咋办?
萧阳说,当然有办法,清远街口搞涂料的,我认识,借呗。
你是说柱子!马东跃插言,对了对了,柱子现在在干嘛?
萧阳说,不知道。
卖包子呢,生意好得很。闪爱成说。
其他几人听他们这么天上地下的胡聊,纷纷抗议,哎你们仨啥意思?要是这样,我们可走了啊,你们三个喝得了。
就是就是!萧阳说,大伙想听我和爱成姥爷的事,东跃你打什么岔!我继续说哈。
我先出去买了十几张粗砂纸,把门子磨了一遍,然后打开油漆桶,往里面兑了一些稀料,哎你们知道油漆里为啥要兑稀料不?
大多说萧阳你又跑偏,讲重点,我们才不管什么油漆兑稀料!
我小心翼翼地刷门子,姥爷在老柏树下坐着,一边喝水一边和我聊天。我用了三个上午,把所有的门子刷了三遍,姥爷就坐在树下讲了三上午他的经历,从军校毕业,到当了国民党做教官,从如何认清了国民党的腐朽,到毅然投身于民族的解放大业,从在国民党的三次围剿中,自己如何同组织失去了联系,到组织上将他误解为革命的叛徒,全跟我讲了。
我把最后一点油漆抹在了门框上,对姥爷说,爱成可没说过您的这些传奇故事。
你们猜怎么着?萧阳举着杯问在座的“荧光人”。
此时这班曾经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都已经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大家笑着问,怎么着?
姥爷说,爱成为什么不知道我的故事?因为他不爱听,他为什么不爱听?因为他的思想有严重问题!
我吓了一跳,问姥爷,爱成思想上有什么问题?
姥爷说,这些虽然是我个人的经历,可里面包含着的却是革命的历史、思想的进步还有人生的哲学!我和闪爱成思想上形同陌路!他天天看的是希特勒,叫什么《我的奋斗》,希特勒是什么东西?是纳粹分子,我是革命者!他不听革命者的,他听纳粹分子的!是不是思想有问题?
大家一怔,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闪爱成酒意上头,话瘾也上来了,举着杯说,别听萧阳瞎说八道,这都是他自己编的!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我姥爷确实和萧阳这家伙挺好,姥爷写了本回忆录,还专门送给他一本呢!
这是多年后的一个情节,而现在,萧阳还没有去过清远街闪爱成的家,确切地说,他们才刚刚认识不到半年,也就是他们的“荧光学社”刚刚成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