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风霁喟叹一声，说：“蚩尤才是师父最忠诚的信徒。”

柯澜心口一疼，十万余年，原来当风霁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他依然会觉得难过。

“当初，逐鹿之战无可避免，蚩尤作为领军之人，却与枭他们的初衷是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风霁看着柯澜，说，“你一直都希望可以守护着他们、守护新世。三皇创世，予他们新生，便不该离弃。”

柯澜看向风霁，眼神相交的那一刻，柯澜心里有无限感慨，对风霁是满满的感激。

“初时你连我是人是妖都辨不清楚，就会为了替我采药弄得一身伤，还敢将我令回家。明明知道乐坊的事情你管不了，还要恪尽职守地追查下去。面对数千厉鬼，凭一把软剑就奋不顾身地要护我在身后。青玉观中面对西丞又是这样不知死活……你不过认识我几日，就爱上我了？”

柯澜沉默听着风霁说了许多话，直到风霁将他的脸掰过来看着自己，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柯澜几乎毫不犹豫地郑重点头：“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柯澜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蚩尤，也许根本没有原因，当他见到风霁的时候就会爱上他，无论在哪一生哪一世。

风霁满意地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柯澜的脸颊：“所以，今时今日，你也不会突然退缩，独善其身的。”就算深爱着风霁，可以不顾一切地为他去死，而当乱世之局摆在眼前，他却无法视而不见、退避开去，如同十万年，即便是要与风霁为敌，他还是选择披甲上阵，然后在风霁眼前舍弃性命。

“谢谢你。”

风霁笑了：“谢我什么？这么明白你？”

柯澜只是静静看着风霁，不仅仅是明白、理解他，而是更深的契合，恰似两人的琴缘，一拍即合。

“我要的不是你谢我。”风霁声音有些哑，似是难忍地哽咽，“我只想你在我身边。这一次，站在我身边。”

“……我在。”

“绝不离开，绝不舍弃。”

“我在。绝不离开，绝不舍弃。”这样的承诺当初蚩尤不敢给，现在柯澜给的毫无犹豫、坚定不移。

***

黎衍回来的时候受了点轻伤，调息了几个时辰过后才来寻风霁。

“羿君。”黎衍在屋外唤了一声。

风霁看了一眼柯澜，柯澜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着实好笑，他压了压嘴角的笑，扬声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黎衍有些紧张，搓了搓手，想了想才在门外说道：“羿君，此事还容我解释一二。”

“我将灵茧交给你的时候，让你来处理，现在，你也不必与我解释什么。”

“羿君……”

“你先回去吧，若要解释，那就晚些时候再说吧，我想休息一下。”

黎衍皱了皱眉，不好再说，只能默默掉头走人。就将离开随园时瞧见了窝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曲遊，便问：“羿君怎么了？”

曲遊连头都没抬，一动不动，决定闭口不说话。方才屋内的动静，他都听见了，简直连神兽都羞臊死了，他不敢在院子里待，在桑竹园里里外外巡了三遍才回来，只敢躲在角落里假寐，谁想黎衍这没长玲珑心的突然来了，还去敲了门，曲遊更要装死了。

黎衍不知曲遊是怎么了，也许是西丞的事情惹恼了风霁

，连带着曲遊的脾气也长了。黎衍一叹，只好转身走了。

曲遊望了一眼黎衍离开，又闷了回去，如今的酆都太乱了，他想一觉睡上一万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