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要温柔(2/2)
“行,就你记性好。”易邪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往里走。赵阿米问道:“你去哪儿?”
“洗澡?要一起吗?我可不介意。”
赵阿米低下头,“哦,不用了。”
“那可惜了。”易邪将毛巾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身上伤口的疤痕已经消除,全身的皮肤如蜕变一般新生。
他将黑袍甩在一旁,打开了淋浴,清凉的水流顺着脸庞洒落。
他确确实实不希望赵阿米在他家继续待着。黑袍就像是一个枷锁,将心灵与行动都桎梏在无形的束缚之中,只要找阿米在一刻,他就一刻不能脱下黑袍。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隔着几层门传来,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喧嚣,赵阿米听着水声控制不住脑中飞扬的思绪,结合方才易邪背部的手感,脑中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些画面。
背部的肌肉摸起来紧实,他的身材应该挺不错……
“呸呸呸。”赵阿米猛地吸了一口冰汽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试图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后停在了置物架的一个玻璃罐上。清透的玻璃罐中,装了大半罐纸鹤,只一眼就能看出折纸人的用心。
易邪他也喜欢这个么?
玻璃罐旁有一叠方形彩纸,赵阿米取了一些,有点出神地回去坐下,按照记忆的样子慢慢地翻折。耳边似有对话声传来。
一个女声道:“错了,这边是头,这边才是翅膀。”
一个熟悉的男声应道:“好。”语气中满是宠溺。
“哎呀,你又错了,怎么这么笨呢?”
“那你再教我一次好不好。”
“好吧,这回看仔细了,再错我就不管你了,让你的纸鹤脑袋长在翅膀上,你说它会怎么飞,横着飞吗?哈哈哈……”
女孩清脆的笑声逐渐变成尖锐的嗡鸣,赵阿米脑中一阵眩晕。她揉了揉额角,继续折纸,情绪突然莫名地低落了不少。
易邪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他实在是不想湿着头发披上黑袍,只好回房默默地用吹风机将头发烘干。
赵阿米这家伙真是够了。
吹干头发后他重新披上黑袍,取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发现赵阿米已经枕着沙发睡着了,身体蜷成一团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手上还握着一只半成的纸鹤,身边的桌上已经有数十只只彩色纸鹤,红的、黄的、绿的、蓝色……展开翅膀,整齐地铺满了茶几一隅。
易邪的眼睛有些发涩,静默地取下她手中的纸,放在一旁,又取了一条毛毯,轻轻地搭在她身上。
做完一切后,他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熟睡的女孩红艳的唇角,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看看,黑袍下究竟是怎样的我一张脸孔。
心中如是想着,他俯身过去,手停在了她脸庞前,终究没有掀开那层薄如蝉翼的黑纱。
门外一阵动静,孙大星抱着死神笔记委屈巴巴地闯进来,一句牢骚还没说出口就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易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引他到了次卧房里。
易邪:“什么事?”
孙大星笑道:“邪哥我爱你,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易邪翻了个白眼就想走人,被孙大星一把拉住,“哎等等,邪哥,你这不是君子行为啊,赵阿米怎么会在这里,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你说呢。”
“哎,别走啊邪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对阿米做些什么,那阿米有没有对你……毕竟我们邪哥也算咱们阴阳两界界草一棵,俗话说得好,是君子,就什么一起切磋切磋的,说的就是您嘞,阿米被你的美色勾引也可以理解。”
“不会就别乱用诗词。说吧,又有什么搞不定的。”
“瞧你这是什么话,俺老孙是那种人吗?有事才找你?没事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
易邪勾嘴一笑,“瞧你说的,你还真是那种人。”
孙大星眉头拧巴拧巴道:“好吧,最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困难。能不能借我点钱……”
“就这事儿,等着。”易邪出去一会儿,回来时拿着一张黑卡,“拿去。”
孙大星十分珍重地摸着卡,抿直了嘴角:“你不问我要钱做什么吗?”
“做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孙大星道:“我知道邪哥你信任我,但是既然拿了钱,我必须和你交个底。有一个女孩,在医院一年了,也是白血病,一直在医院里治疗,上周刚找到配型,这一年把家里的钱都耗完了担不起开销。我……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易邪淡淡道:“没事,如果还不起就以工抵债,我不介意多一个保镖。”
孙大星听言苦瓜脸终于放松了一些,“你真别说,钱到用时方恨少,平常吃吃喝喝那点积蓄也够了,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哪里能一下找到这么多钱呢。”
“是啊,可为了那点钱,连亲人也不放过,至于吗?人没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易邪苦涩一笑,“先用着,不够再找我。不过,你想好要怎么把钱交到她手里了?”
孙大星茫然地“啊”了一声。
易邪在纸条上记了一个电话号码,“吴明峰,找他就行。”
孙大星紧紧攥着纸条,语气笃定道:“邪哥,谢谢你。我孙大星这辈子跟定你了,从前是,今后也是。”
易邪摆手道:“别总跟着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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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星改版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出自《诗经》。
改版后:是君子,就一起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