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就算没认识，黄泉路上打个照面总有吧？

那头白锦乍听芳若附耳，脸上有些惊诧，不是寻常惊诧，而且与他认知涉猎范围相差甚远而引发的惊愕。

烆之不错目地盯着他，把玩着他神色间难得的异色，一时都忘了去看视长绯。

还是白锦自行收敛神色，率先入内，烆之才提着步子，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与血味，长绯在昏迷中也是极不安稳模样，眉头紧锁，仿佛一直在苦境中挣扎，不得救赎。

白锦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开。

“唔……”

一只枯瘦的手猛然拽住白锦的手腕！

是长绯醒了。

依照她的伤况，本要昏上起码三天，是以她虽然用尽全力拉住白锦，却胸口气血翻滚，一时吐不出半个字儿来。

但她有话未言，无论如何也撒不开这个手，她瞪着眼睛，用劲如此之大，仿佛掌心的血肉要与白锦手腕揉搓融合一般。

白锦试图将手抽出来——倒不是痛得，他不习惯被人手贴手碰着。

然而稍一低头，就是长绯眼中丝丝缕缕藤蔓般纠葛万千的乞求和痛苦。

于是他不知怎么的，撤了力气，淡淡的低眉，好像在说：不要急。

长绯匀了许久气息，才大口喘着说出一个词来。

“谢……谢谢……”

白锦跟她对视，好像对这个词并不感兴趣。

“金线……有用…………”

“为谁？”

“齐……”长绯说了个字眼，哽咽了一下，改口道，“摩诃……”

摩诃。

同样是百年之前归位的摩诃揭谛，揭谛乃是尊位，仙界护法神之一，常年在北帝座下，而俗称的仙界则是指南境。

南北两境等闲不会交接，像举宴立法，都是南归南北归北，长绯又怎会认识北境的揭谛。

这道理不仅白锦晓得，连烆之都一清二楚。

“给……他、他……伤。”

长绯动了动唇，她的气息太过微弱，一个词要说上好久，才能勉强辨认出唇齿间溢出的气流。

“为什么？”

良久的沉默下，长绯流出两道清泪。

“他…我，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