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那团黑雾是什么……”烆之温吞重复一句，“能杀人，能控摄……”

“还有幻术。”

“嗯？”

“当时胡颜被控住时所描述的景象，我都不曾看到。”

“人脸，尖叫，你通通没有看到？”

白锦默不作声，算是应下了，烆之突然道：

“那你呢？胡颜被控住，却又不伤他，你受制于人，又可曾收到一点影响？”

白锦本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蛛丝马迹，闻言几不可察地一顿。

手在袖中捏起拳，白锦清声道：

“不曾。就凭他们，还不能奈我如何。”

烆之百无聊赖地拿脚搓了搓地，站起来拍拍屁股，打了个哈欠：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要我说啊不如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

白锦回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白锦眼神清冷，既不易喜嗔，也不易动怒，存在世间数万年的元神，理应早该抹平了性子，这时却薄怒的发红。

“有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死去，这也叫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知道啊，赵比邻嘛。”还是满不在乎的口吻。

他与白锦在灵舟山上朝夕共处，自鬼界两遭来，早摸清楚白锦脾性。

白锦被他气到是经常，但是从未真动过怒，烆之玩笑了这么一句，似乎有些察觉此次非同寻常。

“到底怎么了？”

“他们是普通人，虽然是修真道士，但也是人界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们的性命被未知的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竟然能做到一点也不担心？”

烆之慢慢说道：

“他们是人不假，我们是神也不错，但是来鄢旧都是他们自愿，不肯离开是他们的抉择，轮得到我们在这替他们操心么。”

白锦深吸一口气：“凡人在世间供奉香火，布设寺庙，拜的是天上诸神，祈求安康顺遂。在九重天上时人间琐事还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如今凡人就在身边，岂能坐视不理？”

烆之眼前似乎一恍，隐隐有些熟悉感，但谈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记忆，也道：

“我已经呆在这里陪他们胡闹了还不够？打打杀杀也讲个道理，你总不能盼着我做不算，还得身心皈依才行吧。”

白锦有些气笑了，咬牙道：“没人盼着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现在立刻回天上去，去做你的逍遥散仙！”

烆之才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热切地：

“白锦，烆之兄？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神仙？”

正是吴小涵等人。

他们回去收拾完房间，同样放心不下，也来赵比邻遇难之处，想从此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没想到一来老远便见二人剑拔弩张，不知在说什么，吴小涵惯是没眼力见的，见状不问三七二十一，也没来得及顾上师兄们拼命想要拦住他的眼神，热切地招呼道。

白锦神色冷如天山上的雪水，冰冷道：

“没什么，他正要走而已。”

烆之脸皮岂是一般得厚：“要走也是你跟我一起走。”

“我记挂有人在此，断不会跟你回去。”

“那我也记挂有人在此。”

白锦冷笑：“你记挂什么？”

反正也不要脸了，烆之道：“我记挂你！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干，但是你完好无缺地从过来，就得跟我完好无缺的回去！”

吴小涵托着下巴，把下巴安了回去，小声问：“烆之兄怎么说起来怪怪的？”

胡颜慈祥地笑：“别多想。”

“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就是不明白……”

“你什么时候同我说了这么多次了？”

烆之反应奇快，直截了当地问，半是狐疑道：“你同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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