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2/2）

“名不副实。”周纵似乎感同身受：“其实单身了很久，可怜啊。”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拉面？”贺路问。

“我减肥。”

“你不是吃肉减肥的？”徐芳宴看着他问。

想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请周纵吃苹果，周纵也这么说，减肥只吃肉。

“你记性真好。”

“那你去不去啊？”徐芳宴最后邀请了一次。

“我想洗个澡。”周纵抓了抓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邋里邋遢的，和你走一块，不太配。”

“还洗什么呀！”贺路翻了个白眼，一把揽住周纵的肩：“我都快饿死了。反正你现在过气了！没人认识你啊！”

“你真敢讲。”徐芳宴不得不贴着墙角走，和贺路拉开了距离：“和你在一起很危险。”

“我快哭了。”周纵说。

“哈哈，谁叫你老在戏里欺负我，我想报仇很久了。”

三人走在东京的街头，为了吃一碗传说中很好吃的拉面，很有兴致地换乘了两次地铁。钻出狭小的地铁站，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振，风也带着些许凉意。傍晚的天空诗意而温柔，电车的灯光闪着漂亮的颜色，上班族们夹着公事包匆匆地走进地铁站，说着异国的语言，使他们深深体会到离家已经很远。心也随之落到了别处。

经过一道铁轨时，徐芳宴说他想抽烟，于是找了个吸烟区休息一会儿，让贺路先去拉面店点菜。

“上一次和你一起在国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徐芳宴微笑着说。

不远处，穿着花衬衫的贺路时不时地回过头，喊着：“给我拍照！”

周纵说：“你有没有搞错？没出过国？”

他替徐芳宴点着了火：“嗯。当时的回忆很美好。”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走掉？”徐芳宴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仿佛有雨滴滴在他的脸上，但抬头一看，天是晴的。那么蓝，蓝得透明。像一团尚在烧制，还未定型的蓝玻璃。

“家人出了点事，”周纵也低下头抽烟，火星在他指间半明半灭，他冲徐芳宴既关怀，又若无其事地一笑：“当时我必须走。你不会怪我吧？”

“给你发了很长的信息，你都没有回。我觉得……你真的很过分。”

“你的信息我看了。”周纵笑得很坏：“哇，好肉麻。”

“我说什么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徐芳宴捏着香烟

的手指微微颤动着，心房也同时一震，但他说了个很自然的谎。

“你说你爱我爱得要死。”

“胡说八道。”徐芳宴瞪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一眼：“你想得美！我说的是，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我都愿意帮你的忙，你真的不需要躲起来。我还没有自己当导演，没有真正和你合作过。还有，你投资的那部宠爱，我有去看。”

“……”周纵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温柔，看着他不发一语。

“你这时候才应该哭。”徐芳宴恨不得往他的眼睛里滴两滴眼药水。

但就事论事，彼时对他示好的人应该多不胜数。真是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他难道各个都得珍惜？更何况，自己单方面地表达好意，也不是为了叫人家感动的。表达感情，更多时候只能感动自己。

“听说你在谈恋爱？”气氛这么好，可周纵一个劲问些煞风景的问题。

“嗯。”

“谁这么有福气？”

“就因为你的宠爱啊。我自己一个人去看，可是坐我旁边的那个人一进去就睡着了，还直打呼。睡醒了他问我，这部片子到底在讲什么。我很生气。后来他追出来，说要请我喝东西。”

“他妈的，我成了媒人。”周纵抽完了一根烟，笑着把头靠在徐芳宴的肩上：“下次把你男朋友叫出来，我要扁他一通。”

“啊？”

“看电影睡觉，难道不该扁？”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徐芳宴暗暗责怪自己想太多，怎么一碰到周纵，自己的双商就急剧下降。天啊。

“你打不过他，他专业的，是武术高手。”

周纵挽起袖口：“我也练过。”

“你那是为了拍戏，好看不实用。”

“别激我，你真想我和他打一架？”周纵突然深沉地盯着他。

“哈哈。”这时候，说什么都有问题。幸亏徐芳宴的手机响了，是贺路催他们快一点，聊什么呢聊这么久，面都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