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人集会（2/2）
文人集会，不只是文人，还有不少新进仕途的青年才俊。这也是家境普通的青年难得的机会，能够结交到世家子弟的机会。
“世子妃是和亲过来的公主，她为人爽朗，待人友善。”施伯彦又补了一句。
羊瑛“嗯”了一声，就默默的听着，不时摸一下腕上的玉镯，或是抠一抠腰上挂的玉佩。
马车路上不小心碾过几颗不小的石子，颠簸了一下，羊瑛正靠着马车，一下就撞到了额头，发出一声响。
“对不住！对不住！”马车夫赶紧道歉到，“大少爷少夫人，没伤着哪里吧？”
“没事。”羊瑛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敢用力揉，怕把脸上的粉给弄掉下来。
施伯彦伸出两根手指，触碰到羊瑛的下颌，轻轻的把羊瑛的脸推转过来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来，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定了是没肿，就放开了。
不一会就到了文人集会的场地，是一座占地不小的院子，沿途还要走一小段路程才能少去，也许是他们来得晚了些，沿途还有不少人就直接将马车停靠在了路边。
马车夫守着，不怕马车被偷走，来回倒也更方便了些。
下了车，施伯彦带着羊瑛慢慢的走过去。
路途不算远，但周围同样在走的人也不少。更何况这些人还在施伯彦的耳边嘀嘀咕咕，没有自觉的用着寻常音量来说小话，让施伯彦想不听都没办法。
“瞧，施大公子来了，你看看他身边的女子，难道就是那个谁？”
“看到了看到了，这就是他娶的乡野女子？勉勉强强，还算看得过去。”
“我还是觉得庞小姐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居然瞧不上人家，现在……哈哈哈。”
“我看他多半也是被逼的，我听说这女子是施家的恩人，为了嫁进来不择手段，看这两人的样子，就知道肯定……”
施伯彦听得一清二楚，羊瑛自然也能听清，但他并不太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还当做笑话来听了。
施伯彦却是面色不愉，斜睨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两人，按照他的性子，是不愿搭理这样小门户的无礼之人，但今日不同。他走近了些，说道：“不愧是新青年才俊，这污人名誉的说辞不用撰文记录一番，就能侃侃而谈。”
羊瑛的手被他牢牢抓住，也跟着走近了些。
“不知两位师从何人家住何处？改日施某自当奉礼上门拜访一番，以感谢二位将我二人大名远扬。”施伯彦冷冷说道。
这二人一看情况不对，有点尴尬的讪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施大公子，多有得罪敬请原谅。”
其中一人又转身对着羊瑛抱拳道歉，“嫂嫂，多有得罪。”
羊瑛摇摇头，“没事。”
而这二人听到羊瑛的声音，又是对视一眼，施伯彦看在眼里，心里的不悦已经上升到了愤怒。
“告辞。”施伯彦冷哼一声，拉着羊瑛几步走远了。
两人站在原地，又尴尬又慌张，可恨不该背后议论。
羊瑛还被施伯彦拽着，他看了看施伯彦紧皱的眉头，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不高兴了，也没挣开施伯彦拉着自己的手，只是问道：“刚刚……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那两人的议论内容多数都是在谈论自己，羊瑛听见了，但没想到施伯彦会径直走过去讽刺别人。
而他们……怪不得夫人叫我少言少语了……羊瑛心想。
“没有的事，你别多心，流言止于智者，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施伯彦还是紧皱眉头。
羊瑛想了想，突然捏着嗓子细着声音，喊了施伯彦一声，“夫君，你看我这样说话可以吗？”
他声音本来有些低哑，捏着嗓子不说是难听……只是有些好笑。
施伯彦本来正生气呢，被羊瑛这样一闹，没忍住笑了一声，“不必了，原来的声音就好听。”
这么说着，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直白，施伯彦难得的有些羞，清了几下嗓子，“我的意思是，他们的看法你不必在意，你也没有让我丢脸，你就是你，不用学他人的模样。”
羊瑛听了，有点感动，但还是决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手拉手的走到了集会的院子里。
院里的人都和施伯彦很熟悉了，但还是要走一遍流程。
“施大公子，好久不见！这位就是嫂嫂吧，久仰久仰，今日一见，可谓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姿！”查验邀请函的人站起来，对着施伯彦二人行了个抱拳礼，浮夸的说到。
施伯彦没好气的轻笑了一下，这人是中部侍郎的儿子，性格就是这样，“好了，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施伯彦要呈交上邀请的函书，就放开了羊瑛的手。手里的温度突然消失了，羊瑛心里还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东西是放在放在袖子里了，本来是可以带着小厮来的，但施伯彦习惯了独来独往，都会把邀请函放进袖子里带着过来。
他递出去，那人都懒得翻看了，“照我说，这邀请函都不用发给你了，直接就是浪费。”
“那发给我算不算是浪费？”随后赶来了不少人来了，为首的世子诸玉仪还风度翩翩的摇着扇子，笑着说道：“你有心思有想法，改日我一定给皇上通报一回。”
“那就不必了！”那人迅速拒绝到，“世子殿下饶了我吧，我爹会扒了我的皮的。”
“哈哈哈哈哈！”世子大笑起来。身后的人把邀请函递上去，这一帮人就浩浩荡荡的进了内院去。
施伯彦怕羊瑛走散，但又不好意思在好友面前拉住羊瑛的手，几番挣扎之下，还是伸手握住了。
诸玉仪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摇了摇扇子，眼睛笑弯了起来。
“盛文今日怎么没同你一块来？”施伯彦问。
“他啊…”诸玉仪顿了一下，“相亲去了，他母亲给他寻了好几户人家的姑娘，非要他选出一人来，不然就不让他出门。”
施伯彦听了，为自己的好友深感无奈。
几人被带到休息的地方去，坐下了。诸玉仪让自己的世子妃禾娜坐在羊瑛身边。
禾娜的打扮已经改成了汉人的样子，她的脸上还戴着一块浅薄的红色面纱，若隐若现中，能看出她的貌美。动人的双眼是微绿的，此事正打量着羊瑛，不时眨一下眼，浓密的睫毛就扫了过去。
异域风情十足，让羊瑛被看红了脸。
她就轻笑笑起来，“你叫我禾娜就好了，你是施伯彦的妻子吧，倒是不像传闻那样，你有点可爱，我想我有点喜欢你了。”禾娜的汉话说得很好，但却很直白。
“啊…谢谢，我叫羊瑛…”羊瑛有点惊慌失措一般的说道，还有些结巴了，他还是对貌美的女子没有抵抗力。
诸玉仪却皱了眉，和禾娜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这些事不该说的。
禾娜悄悄的躲在面纱后吐了一下舌头，她的年纪不大，算起来也才刚满十六周岁。比诸玉仪还小上五岁左右。
几人坐了一会，就分散开了。
施伯彦和诸玉仪要去前厅，女眷们去后院休息玩耍，或者是吃些糕点赏花看鱼。
施伯彦站在原地看着羊瑛和禾娜的身影渐渐离去，直到过了拐弯处，看不见了。
“安心吧，禾娜虽然年纪不大，说话有些直，但是却是有分寸的人。”诸玉仪拍拍施伯彦的肩膀，“走，看看今年有什么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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