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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发突然,暗自神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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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施伯彦轻声说道,小心点把羊瑛移到床上,对女医点点头。女医拿起烧酒涂抹了一遍针线,走过来,帮着施伯彦一起脱去羊瑛的外衫。

脱到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就停了,施伯彦小心的捏着衣角,把衣服捞上去,这柳叶似的刀锋利无比,一道深越一寸长约两寸多,有些发黑的伤口就暴露在二人面前。

婢女匆忙打来了温水,女医用白布浸了水,把伤口擦拭干净,期间羊瑛浑浑噩噩的醒来了一次,只是看了一眼施伯彦的脸,又闭上了眼睛。

施伯彦有点害怕羊瑛就这么睡过去了,不由得轻拍羊瑛的脸颊,唤他醒过来,“羊瑛!羊瑛!别睡,别

睡!”

“夫人情况不太好,伤口有毒残留,要把这里的毒素挤出来才能缝合。”女医表情严肃。

“那就挤。”施伯彦说到,女医拔出银针,原本止血了的伤口逐渐往外渗血,偏偏她还要用手用力的按压伤口两侧,看着血液变成鲜红色,女医立马扎上针,用白布抹干净血液,手上动作迅速,一针一针把伤口快速缝合起来。

针扎进肉里,线从肉里穿过再拉出来,感觉十分怪异,羊瑛用力睁开眼睛,失血让他有些唇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刚刚不停喊他的施伯彦,问他:“你们没事吧。”

施伯彦一时语塞,看着羊瑛努力清醒的样子,觉得心口有些梗住了,“我们没事。”

“好…”说完,羊瑛又想睡了,幸好太医又急急忙忙赶到了,他手里拿着一段参片和一颗碧绿的药丸。

药丸来不及化水了,只能配水硬吞下,参片压在舌底,羊瑛实在头晕得受不了,眼前发黑,“……我好困…”

“睡吧睡吧。”太医说到,羊瑛就缓缓闭上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又挣扎着醒来,“大郎……我想回去,我要月丹……不要脱我的衣服……”

“好…好。”施伯彦连忙应道,羊瑛才终于昏睡过去。

小厨房里药材还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羊瑛已经包扎好伤口,施伯彦坐在他身侧,用手指轻轻描绘了一遍他的脸,目光从他的眉眼移到干燥的嘴唇,又移到没被遮挡住的脖颈上。

小巧的喉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施伯彦的面前,还有一块被燎伤的疤痕。

施伯彦伸手摸了一下,又飞快的收回手,目光触及到羊瑛露出来的锁骨,帮他拢了拢领口,拉高被子盖到下巴处。

他眉头皱起,心里止不住的思量着,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略微奇怪的想法,但却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施伯彦甩去脑海中不靠谱的念头,站起来打开门。

是太医。

他帮羊瑛做了个详细的诊脉,越诊,太医的脸色就越奇怪,犹豫了半天,对盯着自己的施伯彦说到:“令夫人毒性未解,需每日口服三次汤药,每次隔一个半时辰,纱布三日换一次,配上药粉。”

施伯彦一边听着,一边用心记下。

“还有就是,令夫人的体质特殊,呃…” 太医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施伯彦问他羊瑛的身体状况,还有嗓子能否医治,但……这人的体质也太奇怪了一些,阳气过重阴气过虚……但偏偏又融在一起,两气和谐共处。

太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更是怀疑自己年纪大了,看来应该是时候把位置让给孙女了,他叹一口气,又说道:“生肌祛疤膏,每日洁净后涂抹,对燎伤的疤痕很有效果。嗓子的话,等毒性去除,再每日熬汤服下,不多时就能大致恢复如初了。”

正说着,太子妃就来了,打过招呼,她进里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羊瑛,见他状态尚可,就坐到八宝桌边,听太医和施伯彦的聊天。

“多亏了世子妃给的药丸,不仅有滋补的作用,还能养颜祛毒,就是里面的有几味药材,老夫居然闻不出来,不知道……世子妃还有没有多的切一点给老夫研究研究。”太医讪笑着说。

世子妃笑了笑,说道:“那是我族大医做的,带过来的只有一枚,多的没有了。”

“哦哦哦,好好好。”太医连忙回答道,而后又对着施伯彦说:“公子,药方老夫已经写好了,三碗水煮成一碗,三月之后,令夫人的毒性就能去掉大半了,剩下的就慢慢调理,不必喝药了。”

“有劳太医了,多谢。”施伯彦道了谢,药已经熬好了,

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天色也快要暗下来了,羊瑛目前还不能贸然移动,施伯彦只好随了诸玉仪的意,派人回去通知一声,在此借宿一晚。

不知是吓到了还是体内毒性发作,羊瑛半夜惊厥好几次,深夜里还发了高热。

女医听了吩咐,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她摸了摸羊瑛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说到:“是药力与毒性相冲的结果,只要不停的冷敷,温度降下来就好了。”

“公子,您且去歇息吧,这里有奴婢二人看着夫人就好了。”婢女对施伯彦说道。

而施伯彦只是摇摇头,“多谢,只是这性命攸关一事,我实在是不放心。”

于是施伯彦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更换头上的湿布巾,婢女则站在一旁更换凉水。

直至天见白光,羊瑛才慢慢降下温度,施伯彦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试了试温度,的确是不在发热了,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一宿没睡,施伯彦有些头晕,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婉拒了诸玉仪的好心提议,施伯彦把羊瑛用薄被包起来,打横抱起放到马车上,回去了。

马车里的空间虽大,但也不足以一个男子能躺下。

施伯彦斜抱着羊瑛,低下头看了看羊瑛睡梦中也不安稳的面容,看到他因为缺水而干燥的嘴唇,只是一移开目光。

马车稳稳的走着,施伯彦搂着羊瑛,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一个女性,虽然她是自己的妻子,施伯彦心想,如今她又受此重伤,是自己的错,没能护着她……

施伯彦心里有些发胀。

临走时不免又想到诸玉仪说的那话:“今朝廷不稳,皇子不安,施家还需靠你来撑下去。”

而施伯彦本就志不在此,只想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的使命也许就已经注定好了。

施家的嫡长子只有他一人,施仲仁年纪尚轻,虽然施父还年轻力壮,但仍需要新鲜的力量。

况且如今被迫站位,若不入仕,在这场风雨的更替里,施家又该如何自居?

施伯彦心里不断的反问自己,志在天涯,又要陷于牢笼之所,是到男子汉大丈夫该在仕途上有一番建树……

施伯彦闭上眼,贴近羊瑛,感受到他仍然有些发烫的面颊,又直起身,轻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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