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如初见（2/2）

“青青，回神了！”孟溪在我面前晃了晃手，然后牵着我走向回家的路，这条路刚好让我与她背道而驰。

我知晓我最近估计是着魔了，会对着季芸萍心跳脸红，还会因为她的触碰而雀跃失神。

回到家中后，父亲照旧出了门，母亲抱着小弟坐在屋中的小窗旁，她见我回来后朝我招招手，小弟扑腾着要从母亲怀抱里挣脱出来，他露出两颗白净的大白牙朝着我笑。

母亲总是坐在小窗边，我曾问过她，是不是屋中不透气。母亲当时是说：傻囡囡，小窗边能看到外面，只要你和你父亲一回来我就能马上看到了。

“等你父亲回来再盛饭。”母

亲将小弟送到我怀里，然后亲昵地将我与小弟一起搂进怀里，她将下巴抵在我额头上，我嗅到母亲身上的梨花香。

母亲一直是个温和的女人，她不会与人争吵，就连与父亲也没有过。

“囡囡，饿不饿？”母亲放开我后接过咧开小嘴笑得不亦乐乎的小弟，接着便关切地问我。

我摇摇头，然后坐在母亲身旁发呆。

随后母亲轻笑了一声，她轻抚着我的头发，小弟想学母亲那般，可以小手太短碰不到。母亲道：“囡囡在想什么？”

“母亲知不知道季家留洋的小姐。”

“有听过，怎么了？”

“她现在是学校的先生了。”不知为何，在母亲面前提起季芸萍会让我觉得羞怯。

“季家小姐呀，可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呢。”母亲说起季芸萍时脸上满是钦佩，“她前几日上了北镇的报纸，我去拿给你。”

母亲将报纸从书房里取出来交到我手里，然后又抱着小弟去逗前几天父亲捡回来的狗仔。

我顺着报纸看，版面最醒目的地方写着季芸萍的名字，原是她刚回来便与人建了个尚新会，她们主张学习西方，主张男女平等，主张婚嫁自由，这些东西我接触不深，却也时常听以前的夫子提到过。

版面上的图片是季芸萍的照片，她穿着旗袍，就坐在尚新会的会堂里，我突然明白母亲为何会对季芸萍感到钦佩了，因为这个女人的魅力不止在外表上，还有她独特的人格魅力。

“囡囡，可以来吃饭了。”母亲将菜端上桌，我透过窗，见父亲正好回来。

院中的梨花树泛着淡淡的白意，原是春过去了一半。

第二日清早，学校休课，孟溪来寻我去镇尾的首饰铺为孟姨挑生辰礼物。

铺子的掌柜是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看着挺是轩昂，孟溪与我说说笑笑地走进去，便见那掌柜坐在柜台处，见有人了便抬抬眼皮，然后指着靠左边墙的柜上道：“今日第一个客人，打对折。”

没想到能遇到这种好事，孟溪自然喜上眉梢，她拉着我走到掌柜跟前，道：“不知今日是个什么好日子。”

掌柜翻着书的手一顿，然后抬头看了孟溪一眼，我没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只觉他突然变得难过起来，只是脸上不显。“一故人生辰。”

“今日也是家母生辰。”孟溪见掌柜没什么反应，便拉着我到柜上挑选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