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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在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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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选人,又叫做人驮鬼。因为人的背上是鬼画符,看上去像是驮着背上的鬼一样。被鬼在背上写过字的人都要死,鬼的行阶越低,写的东西就越凌乱,如今这清清楚楚四个大字可不是什么一般的鬼可以驾驭的,少说也是要怨气极深的恶鬼才行。

晏君卿倒是面色轻松,他按着自己配剑的手不住地摩挲,他头一次碰上这样的邪祟,兴奋也是意料中事。

晏横微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扶着膝盖站起来,又按住了一旁跃跃欲试的晏君卿的手,少年一下子安静下来,乖乖地站在那里了。

宋老爷陡然失子,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让自己的妻子靠着休息一下,宋夫人拿着帕子已经在低声哭泣了。

他如今还要支撑这偌大的宋家,鬓角都多了不少白发。宋明的脸色也不好,他到底是仙门子弟,自然比起自己的父亲母亲更了解这“鬼选人”的严重性,他未发言,只收了剑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扶住自己的父亲。

宋老爷终归惦念着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家仆,就是心里想将宋显千刀万剐,恨不得当场杀之而后快,也不能叫外人看了家里的笑话去。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挥了挥手让一众家仆离开,有眼色的仆人婢女们哗啦一下散开了去。

宋老爷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他的眼睛看向地上自己儿子的尸体,怨毒的目光狠狠钉在容隐身上,容隐往晏松风身后躲了躲,低声嘟哝道:“我又没杀你儿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宋老爷听到这话一口血好似梗在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去,一叠声说了好几个你字,最后甩袖不再看他。

晏横微虽然觉得容隐说话不好听,但是他的确和这次的事情无关,加上昨日看到的伤口,猜测对方恐怕在宋家过得也不好,忍不住为他说两句话辩解,于是又道:“大公子背后被鬼刻字,非人力可为,而且三公子身上也没有召鬼的契印,恐怕真的只是巧合。”

“巧合?!”一旁哭泣的宋夫人厉声叫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晏横微不由得皱了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倒是一边的晏君卿忍不住,正要开口,却被晏横微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宋夫人发泄过后,重新掩面哽咽道:“既然是巧合,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我的儿子。”

容隐翻了个白眼给宋夫人,心里啼笑皆非

,旁人不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宋显早死了。这躯壳里住的是个仙门不容的魔头,是个违背天道人伦的疯子。

偃师手里翻飞的线掌握的是木偶的动作,而他的手里,握着是世人的线,一举一动,任凭你滔天权势,任凭你法力无穷,也不过是为他所用。

所以他为世间不容。

晏横微也能理解宋夫人的丧子之痛,便也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干脆地岔开了话题道:“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奇怪事发生?”

宋老爷看着晏松风,冷笑一声道:“他不就是最奇怪的人。”

容隐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颇为不适应的缩了缩脖子,宋老爷继续又道:“他一回来老爷子就去了,还在家里研究劳什子符咒,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就算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他身上,为什么要害我的大儿子……丧心病狂!惨无人道!”

容隐从晏松风背后探出脑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双眼睛无辜又茫然。

丧心病狂?惨无人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词会用在自己的身上,且不说人不是他容隐杀的,根据他这两日研究自己这具躯壳所得,宋显恐怕也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他还压根没摸到鬼道的门,就被当作始作俑者的替死鬼去顶罪了。

他低下头看着冒着森森鬼气的这四个字,叹了口气,心道: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

晏君卿那张娃娃脸突然严肃起来,低声一句道:“小心!”

众人还未醒觉过来,开启的轩窗中陡然涌入黑雾,晏松风拔剑便刺过去,黑雾调转了方向直扑宋老爷和宋夫人,宋明的剑已出鞘,却造成不了任何威慑。

容隐面色一沉,还未上前两步便被晏横微和晏君卿抢先一步拦在他们前面。

此时一阵阴风划来,间或还有鬼哭狼嚎之声,所有烛火一俱熄灭,卷起的沙尘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正厅大门被带得不停开合发出持续不断的撞击声。

他趁着一阵兵荒马乱,移步躲到轩窗之下,只见皎洁月光之下照映下一道黑影窜动逃开。

一支尾部绑着缚魂咒的灵箭比他动作更快,箭头刺中黑影霎时发出白光,缚魂咒中冒出层层叠叠的链条将黑影彻底束缚住。

那黑影不甘地扭动两下,掠过园林中的假山松竹便往深处去了。

灯火一瞬间重新点燃,晏松风引弓的姿势还未放下来,晏横微和晏君卿正护在宋家三位面前,随时注意着那黑影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火光稳定没有半点跳动,好似刚刚的混乱完全都没有发生过,众人定睛一看,心里皆是一沉。

宋立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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